“你知道,我听力向来不错,刚才隐约听到了你与宋奕纾的对话。”我想了想,觉得这个说辞应该可以被她接受。
“那么,在此之前,你手上就只有蒋天和柏年两人的指模么?”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
我对上她的眼睛,纯粹的墨色中清楚地映出我抿直了嘴角的不虞之色:“……你怀疑我?”除了不被相信的恼怒、酸楚以外,我更觉得有几分假面将被揭穿的惶惑难堪,这让我面上的表情越发地冷漠起来——仿佛只有筑起冷漠的冰墙,才能将那些脆弱的情绪都掩盖。
“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安然咬了咬嘴唇,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期期艾艾地望着我——我的心却因为她的缄口而一点点沉了下去——她以前,从来都不会怀疑我。
哪怕我的嫌疑再大,借口再假。
——就因为吴浅吟和宋奕纾的死,我失去了安然无条件的信任。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真后悔,后悔没有早些处理掉她们。
按捺住心底恶毒的念头像黑水一样汩汩地冒头,我将她拉进怀里密密实实地搂住,藏起眼中的冷意,委屈地蹭着她的发顶,软着声音解释道:“安然,虽然我有空间,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储物的手段啊……而且你看,我空间里的东西,不都是当初我们一起搜寻到的物资么?又有哪些是多出来的?”
“对不起,是我想岔了……”她圈住我的腰,闷闷地道着歉,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锁骨,熨帖得发烫,然而心里的冷意却难以在一时半会驱散。
“安然,你不信我,我很难过……”我舒缓下自己的呼吸,控制着心跳的频率降得慢一些,“你摸。”
她的手干燥而柔软,即使隔着一层布料,掌心的温度就像是能灼伤我的肌肤,我却舍不得挪开这种近似疼痛的温暖——她的手不自在地颤了颤,似是要抽开,教我牢牢地按在胸口,挣脱不得。
她蓦然之间的害羞无措让我阴郁的心情恢复了一些,不由得起了一分与她玩笑的心思。
“萧!别、别这样……”她低声呢喃着,圈着我腰身的手却紧了几分,手心似乎都濡出了汗水。
“这样、是哪样,嗯?”我故作不知地反问,揽住她腰背的手却悄悄放松,转而在她的脖颈与耳后摩挲,惹得她轻轻娇喘了几下。
“呀!你、你快放手……”她惊呼一声,像是被提溜着耳朵的小兔子,胡乱地伸手推搡着我,却因着惯性更加用力地按上了我的胸口——这一下实打实地用了力,倒将我推得后退了半分。
“咳……”虽然她的劲道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我还是配合着闷哼一声,放开扶着她肩颈的手,捂着心口稍稍退开两步,神色痛苦地转开脸去。
“萧?你怎么样?萧!”她似是吓了一跳,脸上绯红犹未褪去,却急急忙忙扑上来拉住我的手,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光是看还不够,又在我胸口处来回摸了几把——若不是那黑琉璃一样的眼中浮起了一层雾气,我真要以为她是借机报复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疼不疼……疼不疼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自责地咬着嘴唇,懊恼又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我的身体,突然就涌上了一股子冲动,扳过她的脑袋重重地吻了上去——姑且算是赔礼吧。
至于方才想要劝说她离开基地的计划,未免她真的起疑,还得要另寻机会啊……
卿卿我我歪缠了一会儿,安然又开始考虑起傲天基地的事了。
才带着她出了空间,却正对上脸色煞白的谭杰与一副看好戏神色的即墨姐妹。
安然也跟着脸色一白,嘴唇嗫嚅几下,却无法辩解——我揽了她的背,对着几人澄清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你说什么?”谭杰犹自不可置信的样子,视线在我与安然之间打转,似乎有几分疑色。
我没有理他,只是去看即墨青沂——比起她那个面瘫姐姐,她的神色更易辨别,也更加教人奇怪:没有如谭杰一般的震惊,也没有丝毫怀疑,仿佛早就知道仓库已空,仿佛断定我与安然不是真凶——她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有一个可能:如果她就是在我们进入仓库之前就将这里搬空的人……
“哟,萧医生的异能很给力啊!让我猜猜看,是瞬移?还是什么其他的……”即墨青沂毫不介意我的冷眼,一手搭着她姐姐的肩膀,一面冲着我与安然抛了一个媚眼。
“是空间。”见安然似要为我辩驳,我立即主动说出了答案,也免得她们再胡乱猜测——适当的坦陈,是为了之后顺利沟通的良好铺垫,至于我的异能暴露之后可能带来的麻烦……我虽然讨厌麻烦,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捏得的软柿子。
“能容纳活人的空间?”这时,身板挺直如标枪的即墨青澜忽然淡淡开口道。
“没错。”我看着她微微一笑,“有兴趣地话不妨亲身体验一回?”如果她能更早推断出这一点,那之前我特意为自己制造的不在场证明就出现了破绽——只可惜那两人的死已成定局。
安然被委托总队长之职时并不见两人反对,我看她们也无意拆穿我的嫌疑……不过,她们真正的图谋却始终教我看不透。
有时候,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无知才是最深的危机。
“还是算了吧,谁知道进得去还出不出得来?你说对吧,萧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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