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正给白玉堂拆餐具,拿热茶水给白玉堂泡泡筷子碗碟,闻言只含蓄地笑了笑。
白玉堂颔首,合上了菜单,也笑:“他喜欢吃就行了,他吃不完的就是我的。我哪里喜欢甜点,都是帮展昭善后的。他这人吃甜点贪新鲜,什么口味都想尝一尝,偏偏胃口不大,只好我帮他吃剩下的了。”
十年不见,这点小习惯大家都还记得,没来由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知己朋友,不过如此。
丁兆蕙大感嫉妒,深受刺激,拿筷子敲了敲碗碟,笑眯眯地抗议:“我要报警了啊,你们秀恩爱也要适可而止一点。”
这家伙到底是个歌手,也算是娱乐圈中人,跟着自己那个助理玩儿,微博上什么词汇流行张口就来,深谙学以致用之道。
丁兆兰生性稳重,见不得他那浪荡样儿,随手一拍丁兆蕙的脑袋,温声训斥一句:“讨饭呢?还敲碗碟,快放下。”
展昭与白玉堂默契地一笑,一样的没兄弟爱。
这丁家大哥教弟戏码,真是百看不厌。丁家有三兄妹,丁兆兰与丁兆蕙是双生子,底下有个妹妹,比他们小五岁,待遇与丁兆蕙不可同日而语。妹妹是兰草,金尊玉贵,丁兆兰宠得毫无原则,弟弟是野草,该管教就管教,直让丁兆蕙从小到大尽呼男女不平等。
对此展昭素来是嗤之以鼻的。
跟公主要平等,也不看看公主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那是丁家食物链的最高层,整个丁家谁敢违逆公主的意愿?
丁家家规颇严格,活该丁兆蕙老是挨教训,就你跟皮猴儿似的,不教训你教训谁啊。
丁兆蕙哀怨地瞅了瞅他们仨哼哼唧唧地开始夹菜吃。
一动筷子大家都更加放松了些,外套搁在椅子上,说说笑笑添点酒,叙叙旧话话平生也挺好。待吃个了七八分饱,筷子便动得不频繁,只挑拣些特别喜欢的菜慢慢尝。
“说起来,兆蕙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正经事?”展昭喝了一口牛奶醒醒酒,想起电话里的事情,就顺口问了出来。
白玉堂不知道他们之前的通话内容,一边也顺着展昭的视线看丁兆蕙,一边端起碗似乎是想要喝汤。
盛汤的煲位置偏丁兆蕙那头,童年小筑的木质桌子不是可以转动的大圆桌,白玉堂想要盛汤就有些不方便。他是个懒人,就算本来有七分想喝汤的心思,如今瞧这距离和麻烦程度,手里的碗又放下来。
展昭的余光瞥得分明。
他也不说话,只自然地伸手拿过了白玉堂的碗,长臂一展,捞过了汤勺,慢条斯理地给白玉堂盛汤。他极了解白玉堂的口味,汤里的料不大碰,只盛了许多清汤,乳白色汤汁温度适宜,闻起来鲜美,看着倒很是清淡。
丁兆蕙随口说一句:“展昭,你倒是给小白盛点菌菇啊,这汤贵在菌菇上呢。”说完他拿了个干净的小勺子,随手给舀了几勺子的菌菇进去。
“展昭比你清楚玉堂的口味,你瞎啰嗦什么。”丁兆兰习惯性管着自己弟弟,听得丁兆蕙直撇嘴,放下勺子口中念念有词。
“管家公……”
展昭只是笑,把一碗汤递给右手边坐着的白玉堂。白玉堂也笑,拿起自己的勺子先细细地将丁兆蕙给舀的那些菌菇一个不落地放到展昭的碗里,这才慢悠悠地开始喝汤,眉目舒展,心情不错的样子。
“菌菇不错,挺美味。”展昭一口一口帮白玉堂吃掉那些菌菇,末了诚挚地称赞了一句,让丁兆蕙知道这汤的钱没白花。
他和白玉堂从头到尾关于喝汤这件事,一句话都没有说话,然而那份默契,也已无需多言。
丁兆兰含笑摇头,暗叹自己这个弟弟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有点缺心眼儿。
他白玉堂爱吃什么,不吃什么,还有人能比展昭更清楚吗?如果白玉堂爱吃菌菇,展昭都给他盛汤了,能不给他舀菌菇吗?我的傻弟弟……人家多少年的竹马情谊,吃对方剩下的食物都是家常便饭,你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呢。
丁兆兰又看了几眼安静喝汤的白玉堂和含笑的展昭,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都十年没见了,这两人还是如此默契,果然年少情谊最不移。
“兆蕙,展昭问你话呢。”这念头只在脑子里一过,恍如多少个雨夜隔壁邵家隐隐约约传来的幽幽细细的笛声,转瞬即逝,让不相干的人无心探究,丁兆兰把话题绕回正经事上来,“你找他不是为说新歌的事情吗?”
“噢噢,对。”
丁兆蕙说起自己的新歌,身体微微前倾,摆出跟展昭详谈的架势,“我那张新专辑,里边有几首新歌,走古典风。编曲的旋律里要加古琴,这方面你是行家,怎么样?有空吗?帮帮我呗。”
展昭在娱乐圈虽然名气约等于无,但丁兆蕙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外公和母亲在古琴界泰斗的名声,也清楚展昭的实力。
这种事,自然是拜托给他才最放心。
白玉堂前几天才听展昭说起过他偶尔帮丁兆蕙编曲的事情,听了这话来了点兴致,咬着勺子看展昭,一口汤喝得不疾不徐。
展昭顺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看也没看白玉堂,后者也不问,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巴上的汤渍。
丁兆兰看得分明。
从小到大,不管是吃饭也好,做别的事情也好,从来都是展昭想干什么,还没说出来,白玉堂已经帮着做了;白玉堂想要什么,还没说出来,展昭已经帮着递到了他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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