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一僵,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来,却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其实我也不知道,前年出去的时候走的匆忙,就把雪雪给忘了。我待会儿回去问问福伯,想来他会安顿好的。”
我知他那时候是真的紧张我,别的也顾不上,心下没有埋怨,只有感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中,看着他带着笑容扒拉入肚。
完美的人生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吃了晚饭我去洗澡,落雪却消失了。直到我重新裹好了裘袍回到卧房的时候,惊愕地看见他弯着腰在角落里忙活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一脸兴奋之意。
“怎么了?笑成这样儿?”
“你过来看。”他拉着我走到方才看的那处,让出光亮来,我便看见了缩在角落的小东西:“雪雪?!”惊讶的声音想来是带着两分喜色。
他也笑得极为灿烂:“还不止呐。”伸手轻轻拨了拨雪雪慵懒又发了福的身子,我看到了缩在它身下睡眼朦胧的三只小猫崽。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我觉得眼前有些迷蒙,想来是浸染了雾气。
蹲下身来,轻轻地抚上雪雪的脑袋,它果然是极有灵气的,只是最初有一瞬间竖起了毛,但是下一刻突然温顺下来,主动用小脑袋蹭着我的手心。
“落雪……雪雪它还记得我。”
“嗯。”他应着声儿,伸手搂了我的肩,“福伯将它一直好好照应着,前一阵子被小黄带回家养去了,听说我回府,他又将雪雪带回来。今天才到这儿的。”
我身上裘袄是上好的狐皮,细细软软的容貌抚摸起来想来也是很舒服的。落雪的手本是无意识地轻抚着,不知怎么的,渐渐就停不下来了。我看着猫儿,他看着我,突然在我耳边轻轻喊了我一声:“凌儿……”
汗毛一竖,我刚刚对上他的眼神,便看见一抹笑意自他眼中闪过,然后整个人腾空被抱了起来。
“我们虽然制造不出小宝宝来,但是睡前运动可不能够荒废。”他像雪雪以前爱做的那样,用脸蹭了蹭我的脖子,“从灵医谷那次以后,我们就没有再那个了……给你暖暖?”
他说的暖暖,是因为上一次行过云雨之后,我虽然觉得很累,但是卧床的那几天,直到后面五六天里面,都没有感到很冷。他倒是有了借口么?想憋他一憋,但是看见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心里一软,也就没有反对。
夜还长,明天又用不着上早朝。红烛珠光,将罗帐内照得通亮,水般的光纹在他滢泽有致的身体线条上起伏,精致的轮廓越长越有男儿硬朗。我是爱惨了这个一胞所生的冤家,将略显得有些纤瘦的手臂揽上他的脖颈,任由他对我为所欲为。
这一次就算了,以后还是要加强锻炼,不能一副白斩鸡模样儿了。上下攻防,总是要换着来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军机
没隔两天,师父以要看看我有没有军事才华为理由,将我调到了他的身边,我也才总算轨道了正轨。渐渐地将原本所学的东西和手段使出来,对我有反对意见声音和质疑的眼神也少了很多。
但是接触正事意味着好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麻烦接踵而来。我重回将军府之后感觉得越发明显。
本来我前年离开的那段时间,落雪就曾经为北关的事情离过京城,虽然当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什么异动,随即就将朝政大事放下了去找我。
一年半的时间下来,原本忽略的地方却渐渐有了问题。
“虽然说现在还不太看得出来,但是我觉得,安置在边境的这一帮人,虽然都是些老弱妇孺,但是不代表着北国有与图云和解的意图。”我皱了眉,“师父,会不会图云是将他们作为后勤来培养的?万一有战争的话,从其他地方运送粮食再快也会比边关直接产收来得慢,不是吗?”
室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但是事情未必就是到了这么悲观的地步:“师父,那些边民到了村里有没有开始耕种?”
“这是自然有的,边境的环境虽然紧张,但是因为靠着南边,土壤比图云肥沃得多,种粮食也是收成很好。”
“北国的那帮人还是在紧锣密鼓地操练兵阵么?”
“不管有无战事,都是要坚持不缀的。”旁边兵部侍郎道。
“那,村里的那些妇孺会将粮食给北营吗?”
我看着图云的地图,手指尖放在了那条深色的边境线上:“师父,古人有以战养战、以耕养战的说法……我担心……”
“担心未来会出现大战么?”师父虎目微缩,粗壮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起了桌面。
整个兵部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他们这些人,有一部分像师父这样久经沙场,也参加过三十年前的那场南北对战,但是还有一部分没见过血的,此时更是不知所措。
战争是什么?战争不是两队人马拿着刀枪剑戟喊喊打打的儿戏,而是要流血、要死人的。除非是万不得已,谁家的子女不是父母生养,怎么舍得送到无情的沙场上送死?!但是南北的资源不均衡,也难以避免这样的矛盾一茬又一茬地产生,以前是图云眼馋着北国广阔的领土和一望无际的平原。现在又有北国对图云肥沃的土地、富饶的城镇虎视眈眈。就算是通过一场战争,尸殍遍野,也只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平衡,隔个几十年,年轻人又会忘记过去,不安分起来。
况且,如果真的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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