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括孙婧颜,也包括南宫冽。
“退!”
傲绝宫人转身就跑,以最快的速度。与此同时,苍雪叩开了椅子下的机关。
那是傲绝宫最大、也是最凶猛的机关。
几乎无人知晓,除了苍雪和设计机关的木槿,再无第三人。
森罗殿中间的地面突然间消失,下面不想唐门是以片剑林,而是熊熊烈火。
火舌不时突出,那灼热的温度让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机关一旦开启,中了机关的人绝无逃生的可能——因为火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用往下落,就已经被大火吞噬,尸骨为柴。
机关关闭后,除了殿中的焦糊味道,没有半点大火的痕迹。甚至连那块地面,都没有变的灼热。
“妖雪……”
“本以为,一辈子都用不到它。南宫冽,托你的福,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是鬼火。”
“鬼火?”
木槿道:“以人为柴,怨念不息,鬼火不灭。”
“南宫冽,这场,你输了。”苍雪颇带挑衅意味的说,“剩下这些人,想要灭我傲绝宫,痴人说梦。”
“苍雪,你好手段!”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南宫冽,你我斗了这么久,也该了解了。”苍雪略抬了抬眼皮,“你能还天下一个盛世,所以——你走吧。”
南宫冽讶然:“你说什么?”
“本宫的话,从不说第二遍。”苍雪站起身,被涵凝搀着,一点点挪着步子,离开森罗殿,“至于孙婧颜,杀了吧。”
回到苍凌阁后,苍雪就躺倒在了床上——确切的说,是瘫倒。
血祀,顾名思义,以血祭祀。中毒者仅余一月生命,期间伤口流血不断,直至鲜血耗尽,则人死。
“妖雪,妖雪!!!”狐凌在拼命砸着门,想要进去看一眼,被人拦了下来。
涵凝听见声音,知道这个人不能随便对待,遂去请示苍雪。
“无殇呢?”
“走了,但是烟姒留了下来。”
苍雪嘴角扯起一抹笑:“随他们的意。”
“宫主,那狐凌呢?”
“让她走吧,这一个月,我不想见她。”
“宫主,你这又是何必?你将所有事都瞒了下来不让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才会惨败。宫主,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呢?!”
苍雪望着屋顶,许久,才开口。
就连说话,她都要积攒力气了。
“狐凌这个例子还不够么?”
夜飞燕早已不是以前的夜飞燕,她看不出来么?从乱花谷进宫的密道,我只告诉她一人,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引狼入室。
不是我不愿相信,而是这世上,太多背叛。
若这一切,只是我醉后一场大梦,该有多好……
可惜,终究是回不到以前了。
“宫主,你当真不见她?”
“不见了。”
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我与她,也就这样了。
狐凌听了涵凝的花后,转身便走。
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只是从悬崖处一跃而下——下面是乱花谷。
一个月,苍雪在苍凌阁,狐凌在乱花谷。
两人,不相见。
苍雪的身子一点点弱下去,随着鲜血不断流逝,颜色也渐渐淡了。
直到有一天,苍雪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已是白发三千丈。
与此同时,乱花谷开败了第一朵鸢尾。紧接着,接二连三,竟是大半的鸢尾都败了,再没有开花。
狐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枯萎的鸢尾洒落一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
“苍雪……”
一头青丝,满头华发。
两人竟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同一刻,白了头。
一个月后。
四月十四日。
苍雪眼中血色越来越淡,若是不仔细看,整只眼睛都是白色的。
“宫主?”涵凝进来,放轻声音去喊那个不知是睡是醒的人。
苍雪躺在床上,手指动了动,涵凝快跑过去。
“最后一天了……给她吧。”
涵凝看着苍雪手里的血玉睚眦,手若承千钧之力,不敢、不能、不肯伸手去接。
这是是非非,都是因为狐凌手持血玉睚眦。虽说苍雪从一开始便谋划错了,但是狐凌的背叛不容置疑。涵凝明面上淡然处之一派平静自如,心里,其实是有怨的。
涵凝久久不动,苍雪也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强撑着一口气,将这象征着权力的血玉嘤塞到涵凝手心。
若是再不交代,就没有以后了。
苍雪闭了眼睛,呼吸声渐渐微弱,至几不可闻。
傲绝宫、狐凌……
她拼了半辈子,也就这两样,让她挂念的了。
她恨她、恨自己、恨所有人,爱得,却只有她一个。
苍雪终究是有着私心的,想再信她一回,可结果如何,却是看不到了。
因为这样,她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说,她总算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
“宫主……”
苍雪摆了摆手,突然就像没了力气一样,手臂就那么直直垂了下来。
“宫主!”
过了许久,苍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着倒是精神了些。
“她想要 ,就给她吧。”
就这样,结束吧。
狐……凌……
原本全都枯萎的鸢尾花就像突然间有了生命一样,纷纷绽放。一时间乱花谷花香四溢,景色美不胜收。
“四月十四鸢尾开,花开花飞花满怀。束束朵朵满山谷,莫将红色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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