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见她略有痴傻,便微微一笑,转了头对齐中尉道:“我过些时日会与她一同离开宏国,正是为了治我的病,你们放心吧。”
齐中尉便道:“那自然好,不过桑梓大夫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直言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桑梓点头,站起来牵着还未回魂的晏栖桐,送别了齐中尉等人。
那些人走后,桑梓回头,晏栖桐还是默不作声,便摇了摇她的手:“在想什么?”
晏栖桐猛得一震,眨了眨眼。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很是怀疑地看着桑梓,这个人莫不是又把情花放在了身上,还是要不动声色的拿她又做什么试验。
“什么矛盾生死的,”晏栖桐喃喃道,“我只知朱半仙说有人和我相生相克,”她玩笑道,“那个人莫不是你?”
桑梓撒开她的手,一边回屋一边悠然道:“焉知不是我?”
晏栖桐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大骇失色。她当初听那一句话,开始还不太认真,可后来想想说的好似是有谁要和她相爱相杀,听起来就无尽的纠葛缠绵,莫不会真是她。晏栖桐一时口干舌燥,站在那又惶惶然,心中如有鹿撞,半天都停歇不下来。
要说相生还有些相似,她让朱半仙从黄泉道上追回自己的魂魄算一回,自己能救她也算是生,可相克目前却是没有的,应该,不是她吧……
这天夜里,晏栖桐就白日里心中的问题,试探着询问了一下桑梓。
“桑梓,你若要成亲,会找个什么样的意中人呢?”
“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晏栖桐当然不好说是齐中尉他们让她胡思乱想了一阵,便只催道:“你只说就是。”
桑梓想了想,道:“既是意中人,只要意中便可,旁的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话就有些含糊了,只要意中,难道男女老少都不限了么。晏栖桐想到这心中又是一阵狂跳,又是一阵不自在。
不料桑梓也反问了回来:“你呢,又中意什么样的人?”
晏栖桐便想到那个推了她掉下楼却消失匿迹的男人,心中便一凉,淡道:“我眼拙,容易识不清人,所谓意中,也可能只是个幻觉。”
于是桑梓最后总结道:“世间万物,多是镜花水月,虚不可探,何必去强求呢。我看还不若你我彼此,真实可见。若要为你,我也可赴汤蹈火,不比那男女之情要贞坚可贵么。”
☆、第五九章
晏栖桐其实很想说,兄弟情谊朋友义气亦可以两肋插刀,甚至那为你准备这准备那的某夫人,也许也能做到。她们之间,只是一场相遇,终究要离散,又讲什么贞坚可贵,难道自此后就不许对方结交亲近之人。晏栖桐有时候觉得桑梓心思极深,可有时候又有如稚子,天真直率。
当晚晏栖桐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桑梓的话一直热在耳畔,使她心中烦躁,直到天光破晓,才勉强入睡。
等她一觉醒来,听到窗外雨声如乐,敲敲打打,房中也顿时润了两分。这拜月节一过倒是起了些秋潮。晏栖桐起床后拢着长发转头一看,一件外衣挂在床边,却不知是何时拿进来的。
这件外衣有些像曾经的大衣,只是袖笼依然很大,胸前却只是系结,那结却是由宝珠穿成,看上去纯属装饰,没有多大御寒的意义。
屋外下人听到动静,端了茶水脸盆进来,起初晏栖桐很不适应这样被人伺候着,可是人家又只执着本分不敢逾越一寸,她也就只好顺势而为。好在漱口什么的都是自己把盆放一边接,绝不要人端着。
把自己打理好后,晏栖桐一直不见桑梓有动静,便问道:“桑梓呢?”
“来了一位客人,正在前厅坐着呢。”
晏栖桐微一挑眉,但不知是谁来了。
那下人又道:“桑梓大夫吩咐姑娘起来后先去用膳,再去见客不迟。”
桑梓在宏京那么多年,恐怕认识的人不少吧,晏栖桐无意好奇,便先去吃早饭了。
等晏栖桐吃好喝好转到前厅时,她心中暗道幸亏先吃了,不然恐怕没什么好胃口。
来人正是金云柯。
他不仅是人来了,更是带了许多礼物,在坐椅边直堆了两大摞。
早在皇宫外与桑梓她们见过后金云柯就留了心让人跟着她们,看看她们住在哪里,平日里有什么举动。中秋之前那盯梢之人一直只见桑梓进出,却没看到另一个女子相随,最近才发现她重新出现的,哪料就那么倒霉被人当场抓住。盯梢之人鼻青脸肿的回到金府,金云柯大骇,既羞又怒,狠狠罚了那人,然后坐立不安。
桑梓既然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自没有再不现身的道理,于是今天一大早,也不管风雨交加,他命人在家中取了些珍宝玩意又到大街上搜罗了些绸缎胭脂,便亲自上门来了。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位蒙面姑娘,而是被桑梓请进前厅里枯坐喝茶。
要说比静,这两人倒有得一拼。桑梓一个人习惯了,往那一坐,缓缓地品茶,手中一卷书,看得入迷。而金云柯被桑梓一句“她尚未睡醒,你若要见她,便在这安心候着吧”堵得死死的,不得不安心等候。好在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养病,倒还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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