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心头泛上的苦涩,佐伯红着眼,等待奇迹。
没有奇迹,没有佐伯克哉,留在日常中的只有佐伯自己一个。
佐伯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心口沾满染血的冲动。他默默放下眼镜,走出家门。
他走到秋纪常去的那家club,等到午夜才看到经常和秋纪玩在一起的少年。他走上前,一把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眼睛通红地说:“秋纪。”
少年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什么。。。秋纪?”
佐伯一字一顿地说:“秋纪在哪里?”
一问一答间,少年找回些理智,装着胆气喊道:“你谁啊你?放手啊,再不放手。。。”佐伯掐住少年的脖子,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强壮,竟然单手把少年提到半空。他不在意这些细节,冷冷地说:“秋纪在哪里?”
这一刻,佐伯身上有种疯狂的气质,和佐伯克哉冰冷的残忍不同,那是一种,被夺走重要东西的人,才能拥有的疯狂。少年为之震慑,结结巴巴地说:“我怎么。。。知道。。。”
佐伯摸出少年的手机,示意他打电话。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佐伯抢过手机,嗓子嘶哑,说:“你在哪里?”
对面沉默了,忽然传来汽笛声。
佐伯说:“你在码头对不对?为什么去码头?”
秋纪刚想说话,传来一阵摩擦声,似乎是手机被人抢走。话筒里传来山田龙一的声音,冷笑道:“你死心吧,今天秋纪就要离开日本。”
佐伯说:“你们在哪个码头?”
山田冷哼一声,报上名字,淡淡地说:“上一次的事情,还没和你算清,如果你还敢出现我面前,我砍下你的手!”
佐伯说:“我现在就过去,让秋纪等我。”
山田顿住了,有点不可置信地说:“我说,我会砍下你的手。。。”
佐伯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大喊:“秋纪,等我!”随即挂断电话,山田的威胁,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佐伯打了辆的士,报出码头的名字,坐在车的后座上,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秋纪,他就是这样做了,没有理由。
他摸摸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疯了。
但他已经疯了,从mr.r手里接过眼镜的那一天,从他第一次遇到那勾人心魂的魔鬼之时,他就已经疯了。疯就疯吧,他都疯了,还能怎么办?
的士在夜色中行驶,渐渐离开都市,驶入被黑暗包裹的郊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觉得这夜色安静得太过诡异。仿佛自己突然聋了,世间的一切声音全部抽离,只剩下这一辆车。
两边的路越来越不熟悉,他心下忐忑,开口道:“司机,你。。。”
司机笑了一声,转过脸,眼镜闪过一阵白光,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此人正是mr.r。
☆、33
佐伯心下一惊,刚想开口,一股糜烂的果香冲入鼻腔。
像是秋季熟透的,跌落在地的烂柿子。
闻到香味的一瞬间,佐伯就像被大锤打了一下,脑子瞬间浑浊。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所有的感官聚集在头部,剩下的部分就像被砍断一般,没有任何知觉。全身的触感聚集在一处的后果,就是所有的感觉被放大数倍。
r.r脸上每一个毛孔。仿佛把一个人放在显微镜下,放大之后,毛发变成大树,汗液宛若水晶,所见的一切染上奇幻的色彩。
mr.r说:“你还满意自己看到的吗?”
佐伯想开口,可是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mr.r停下车,轻巧地翻到后排,跨坐在佐伯身上,食指,准确来说是食指的指尖处的一丝指甲,和ròu_tǐ完全不同的坚硬,却又略带坚硬。mr.r用指尖轻轻地,在佐伯的脸上划过一条白痕。接触的部分,想通过细微的电流,略带酥麻,夹杂着疼痛,这种复杂的感觉被敏感的肌肤捕捉,放大几十倍后,成为一种倒错的快感。
佐伯情不自禁地战栗。
mr.r轻轻地笑道:“还真是。。。优质的身体。”
果香越来越浓,佐伯觉得某种东西将要从身体里冒出,等到那缥缈的事物完全离开,留下的就只有被称为“躯体”的肉块。
不能。。。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不想那些空洞的梦想和无聊的未来,至少,至少,他还想再见秋纪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能挽回,他也不能放任秋纪被山田龙一带走。
这种强烈的执念,让他保持着一分清醒,所以他清醒地看见,mr.r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mr.r说:“当人类还是婴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追寻好看的大人,占有美味的事物,甚至于抢夺别人的玩具,这是人生来便存在的本能,算不上罪恶。可是随着人长大,身体成长的同时,所谓的‘罪恶’的数量也在增长。这是不行的,那样不可以,绝对不能那么做,这样的话语被挂在口头,天经地义地仿佛天生如此。呵,强行压抑自己的yù_wàng,忽略自己的本心,就算活着,也感受不到丝毫的乐趣。与其那样,像牵线木偶般活着,倒还不如完全弄坏理智,释放自己的黑暗。”
mr.r掐住佐伯的脖子,缓缓收紧,说:“你是这样用暴力强迫须原秋纪的朋友为你所用。”
佐伯被掐得喘不上气,几近窒息。
mr.r掐得佐伯眼眶发红,几乎断气,才缓缓放手,说:“暴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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