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怎么来了?”
陈昂文道:“你听说原夕争此人了?”
楚暠叹息了一声,道:“这几日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他,我也与他碰过面了,果然是一个人物。“
陈昂文冷笑了一声,道:“知道是个人物,你就不该在后花园里羞辱于他,幸亏没起大的冲突,否则你后患无穷。“
楚暠略有一些不自然坐下道:“舅舅你也未免高抬此人了,咱们府上军师、参赞,哪一个又比他差了?
陈昂文从袖中抽出两份卷轴,道:“这里有两文文卷,你看一看。”
楚暠接过卷轴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手漂亮的行书,整个卷面给人的感觉是字体秀丽但笔力遒劲不失气势,有一种翩若游凤,行若矫龙的洒脱。
楚暠轻赞了一下书法,才细目望下看,首篇题目是《论积弱之国》,他一番浏览,文中对国内的积弱之情做了非常精准的概括,提出了弱国不是弱于民,弱于军,而是弱于政,对各个时政进行了批驳。
楚暠忍不住翻看第二篇,题目居然是《论积弱之国的胜战之道》这一篇字体一致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然而与上一篇论政务不同的是,此篇通篇讲的都是军务,这一篇对还未发生的事务做了推算跟预测,对北齐会首先发难的城镇,军队推进可能的路线,会采取的战略都做了点评。一件件便仿佛笔者将不久前发生的战况亲眼目睹一般,并且断论南朝在近十年以内不可与北齐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否则必然由盛转弱,亡国不久矣。
楚暠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念道:“弱国于战,需攻之以奇,克之以坚,胜之……唯合连纵横也。”
楚暠喃喃地道:“西连蜀围,北约契丹。”他想了又想,激动道:“舅舅这是……”
“是原夕争的秀才贡生试卷。”
陈昂文道:“当年他参与乡试,主考官本来要点他做头名,但我心想此文太过惊骇狂妄,便将他压了下来,再隔一年他参与贡生,我又将他压了下来。五年之前他的预测竟然跟五年之后发生的战争不差分毫,此人必定是不世出的天才。他若助你,你不但能荣登大宝,更能做个太平天子,他若不助你,而是去帮了楚因那个小子……”陈昂文嘿嘿冷笑了一声。
楚暠不禁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眉毛一扬,心中戾气起,冷哼了—声道:“那他的命要有这么长才行。”
陈昂文叹息了一声,道:“你也是以拉拢为主,若他不从,那也只好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你这两份卷轴收好,不要再让其他的人看到。”
楚暠笑道:“舅舅费心了。”
陈昂文长叹了一声,道:“若非为了你,我一大把年纪了,又位居三公,又何需来回奔波,冒此大险。”
楚暠连声道:“舅舅辛苦了,舅舅不如你这儿用过饭,回头再欣赏一下我府里舞娘新排的曲子。”
陈昂文笑道:“这固然是好,可是你这府里头的舞娘看都看腻味了,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楚暠正迟疑着,这个时候有人报说德王到了,楚暠笑道:“我刚说要弄饭局,小六便到了,让他进来吧。”
楚昪见陈昂文也在,于是上前施了一礼,只道:“原来国舅爷也在。”
陈昂文略略点头便算作回礼,他看上去远没楚暠这么热情,倒是楚暠笑道:“舅舅正说我的舞娘没劲呢,小六你整日里整治那些风化,想必知道一些特别之处吧。”
楚昪面露难色。陈昂文干笑道:“得了,得了,别叫德王为难,他从来自扫门前雪。岂可与你我同流合污。”
他话虽如此,但语气明显不快,楚昪连忙笑道:“国舅爷不要生气,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个舞班能合国舅爷的口味,要知道国舅爷阅人无数,普通颜色岂能入你的眼。”
楚暠笑道:“说得是,比如我的舞娘已经算是精挑细选,舅舅也都看不上眼。”
陈昂文端起茶碗也不接二人的腔,楚暠向楚昪使了一个眼色,楚昪想了想道:“我最近听说有一个舞班,来了一个舞娘,喜欢蒙面跳舞,此女天赋非常,肢体极为柔软,舞排得也新奇,最近颇受欢迎。”
他这么一说陈昂文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其实他贵为三公,什么样的美貌女子没见过,可偏偏这种猎奇的心理让他心痒难耐,连声道:“就这个了,果然这事还是要问德王啊。说完他哈哈大笑,楚暠也附和地一起笑了起来。
楚昪依旧微露笑意,但他仿佛不太擅長笑,所以每每笑起来,笑容都像是粘在脸上一般,生硬无比。
三人饭毕,换过便装,便去了京城里的舞班欣赏舞艺,那女子一出,尖叫声便似都爆了棚,连他们坐在包房里也能感受到那种热意。只见那女子轻纱蒙面,罗纱长袖长裙,可中间从胸脯以下到肚脐眼却什么也不遮.她只这么一亮相,陈昂文便已经眼睛亮了起来,那女子随着鼓点有节奏地扭动胯部,隙昴文的呼吸都粗了。
舞班一直跳到大半夜才结束,陈昂文都快急不可耐了。
楚暠差人重金请那女子出来,但下属回话说那舞班讲蔡姬不见外客,礼金原数奉回。楚暠冷哼了一声,说了句不识抬举,陈昂文是二朝元老,在朝中门生颇多,极具实力,楚暠能有今天.多半居功于他。陈昂文对这女子颇有意思,楚悬自然也不会叫他失望,更何况这种小事都办不好,又如何能叫陈昂文放心替他争江山。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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