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楚瑜仍旧有礼地答道:“麻烦子卿哥哥了。”
原夕争微笑,道:“你我还用说这些客套话。”
匆匆出了门,见绿竹正倚着抱鼓石在那伸头探看,便笑道:“这么好奇,做什么不进去?”
绿竹立即嗤之以鼻,道:“我才不好奇呢……小少爷,太太让你回去商量,送这没过门的王妃什么好?”
“送礼?”原夕争笑道:“我们就免了吧,咱们跟顾姨家什么关系啊,还要这些客套。”
绿竹轻哼了一声,道:“小少爷,不是绿竹说你,人此一时,彼一时,你真当曾楚瑜还是你最知己的闺秀啊!”
原夕争心头一沉,脸色却不变,笑道:“你就是跟楚瑜不对盘,每年都要斗上几回。”
话虽如此,原夕争的心情始终有一些不欢,尤其是傍晚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有一些潮漉漉的感觉。绿竹进来的时候,原夕争正并着双膝坐在窗上,下巴搁在膝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喝点甜汤吧,嗯?”绿竹将托盘中的碗放在书案上道。
原夕争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想起,今天是我第一次拒绝楚瑜。”
“她又提什么要求了?”绿竹轻哼道。
原夕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她要我辅助梁王。”
绿竹没好气地道:“她还真是会用人,人都还没过门呢,就替夫家招揽起人才来了。”
原夕争跳下了床,笑道:“瞧把你气的,不说了,喝汤。”
绿竹道:“难道不是么!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像个债主,生似小少爷你欠了她的。”
原夕争用汤勺拨了一下碗,悄声道:“我可不是欠了她的。”话一出口,原夕争立即又笑道:“快些把窗户也打开,这天气真是闷得叫人发慌。”
绿竹一通吼,仿佛也心平了,边开窗子边又好奇问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梁王这个人不错,人又随和,又没有架子,出手又大方。你为什么不肯帮他?”
原夕争淡淡一笑,道:“楚因这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他最差的地方便是底子太薄,他要想登上皇位,要做很多事情,他很多颗人头,划不来。”
绿竹叹了口气,道:“说的也是,你看这三皇子吧,人家的母亲也是贵妃,舅舅是三公之一。六皇子吧,人家的母亲虽然不是贵妃,但也是一个嫔妃,是个名门闺秀,听说族里还有人当大将军,自己名声又好。梁王楚因论实力跟他们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了。”
原夕争一笑,道:“你知道这就是可怕之处了,实力有的时候便是人心所向,你一个小小的丫头都知道梁王实力弱到没边,试问又有多少人会兵刃见血地来替他效忠呢?”
绿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不答应楚瑜小姐,其实是为她好吧。”
原夕争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碗里的汤有一些喝不大下去了,于是起身走出门,想出去透个气,但却发现屋檐下面湿漉漉地站着一个人。
原夕争一瞧之下,大惊失色,那满面尴尬之色的正是楚因。
楚因转过头来,指了指窗户道:“我……不是故意站在外面偷听的。”
原夕争明白他必定是走到门前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便想要折回,偏偏绿竹又把窗户打开了,这样楚因便进退不得,只好站在门与窗户之间的屋檐底下淋雨。
看见楚因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原夕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底柔软了一下,道:“原来是王爷,外面雨大,请厅里聊吧。”
原夕争回头道:“绿竹,给王爷打伞。”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厅,原夕争似有一些生气地道:“绿竹,你先泡一壶茶,然后问一下大伯,怎么不好生招待王爷?”
楚因连忙道:“千万不要,是我,是我说要给子卿你一个惊喜,所以才俏悄自己进来的。”
原夕争微微一笑,道:“王爷,您确实吓了子卿一跳。”
楚因第一次在昏黄的灯下看原夕争,在那朦胧的灯火之下,只觉得对面这人的眉眼越发的俊秀,乌黑的眉似远山,俊俏里带着几分英气,微微红润的嘴唇,自然而放松地微微上翘着。
灯火打在脸上,原夕争长长的睫毛在挺直的鼻梁上落下了一道弧线,那张素颜,便犹如淡水墨画,不着浓彩,却氤氲流长。
楚因只觉得自己的心就那么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听原夕争却笑道:“王爷此来,可是过来送聘礼。”
他的话音落地很久,楚因才缓缓地道:“正是。”
原夕争笑道:“那草民先在这里恭喜王爷了。”
楚因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子卿,倘若我能拥有的是原家子卿,那我才会欣喜若狂。”
原夕争微微一低头,然后道:“王爷,楚瑜是一个值得拥有的女子。请您务必善待她!”
楚因却转脸道:“子卿,若是我说,只要你过府,我便将任何事情都交于你手,你说当个闲差王爷,就闲差王爷,如何?”
原夕争低头沉默许久,才道:“王爷,倘若子卿去你那里,便没人相信你会安心当个王爷,一个王爷要帝王师,又作何用呢?
楚因看着原夕争,失望无比,叹息了一声,连茶都没饮便走了。
他一走,原夕争门边的人也悄悄地出去了。
青湘看见那人出来,便迎上去道:“娘娘,我看见王爷出去了,怎么您没跟着他一起出来?”
那个站在门边许久的人正是曾楚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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