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缵却是眉毛稍扬,不去理会原炟,只笑道:“子卿,这个抱鼓石上的神兽所谓何来?”
原夕争淡淡看了一眼,道:“此乃貔貅,龙生九子,其中一子便是貔貅。”
李缵笑道:“不如我们以貔貅互问互答,说输了的人,便给对方行一礼,权当游戏如何?”
原夕争还未做答,元旦已经笑道:“皇子既然有游戏之心,子卿自然奉陪!”
李缵立刻开口道:“貔貅何为貔何为貅?”
原夕争只好应答,道:“雄性名‘貔’雌性名为‘貅’,敢问二皇子可知貔貅有何别称?”
李缵一笑,道:“《汉书》中记载乌戈山离国有桃拔、狮子、尿牛,孟康注曰:‘桃拔,一日符拔,似鹿尾长,独角者称为天鹿,两角者称为辟邪。辟邪便是貔貅了,因此貔貅又叫辟邪。想问子卿,貔貅长何容貌?”
原夕争道:“徐珂《清稗类钞》中记载貔貅(注7),形似虎,或曰似熊,毛色灰白。”
“你没说全对!”李缵笑道,“有个体貌特征,才正是它今天蹲于各位门前的重要原因!”
注5:子时与辰时相属水,辰时肖龙。
注6:抱鼓石就是古代人家门的石墩墩,圆形,上面趴着一只四不像的动物。
注7:徐珂其实是清朝人。
第四章
众人皆愣愣地望向李缵,楚因却是面露尴尬之色。
李缵见原夕争不答,便老神在在的含笑道:“它没有pì_yǎn,只进不出,所以财气不泄,被人拜为招财瑞兽,雕于门口抱鼓石上。”他认认真真地道:“这可是貔貅的一大优势啊……”
李缵面带微笑,说得极其斯文,接着语带调笑地道:“没想到博学的帝王师弟子连这点基本的都不知?”他正说着好笑,却见原夕争脸涨得通红,有一种欲语还羞的窘迫,不知为何却令李缵不由心神一荡,平素里坚石一般的心竟似有一瞬恍然。
原夕争心中暗恨,没想到李缵此人的脸皮如此之厚。但认赌服输,他走上前弯腰作揖,道:“子卿受教了。”可是没有等原夕争弯到底,就被人一把扶住,道:“跟你开玩笑的,子卿。”
李缵这么一走近原夕争,面色微微一变,原夕争已经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手,道:“多谢!”这一礼,原夕争竟然也就顺理成章的算了。
李缵那面色仅仅是一瞬,然后便是老样子目带玩味地看了一眼原夕争。
原炟见烽火总算稍平,连忙道:“皇子不如我们转回大厅,品尝一些当地的酒水佳肴,如何?”楚因便笑道:“正有此意,还请老族长带路!”
原炟领着人浩浩荡荡又回了大厅,这一次总算回到他的安排上来,不由心神一定,面带肃穆地道:“还不下去把准备的东西都端上来。”
来人下去了,隔了一会儿各位面前依然空空如也,原炟的面色未免就有一些不好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醒自己冷静。隔了一会儿,有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来,附在他耳边道:“除了十六小姐,其他小姐都不在?”
“她娘是谁?”原炟皱了一下眉,族里的小姐不下三四十位,他哪里能记得清这是哪一房又是第几小姐。
奴仆道:“顾姨!”
原炟哦了一声,模模糊糊想起了那个终日愁眉不展的女人,道:“其他小姐呢?”
奴仆小声道:“奴才似乎听何伯大清早说过一句,说小姐们不知道为什么都围在村东头那条小河沟边!”
“臭水沟?!”原炟几乎气到要崩溃,他强自镇定地悄声道:“你去跟她们说,快别围着那条臭水沟了,赶快回来。”
奴仆哎了一声连忙下去,楚因微笑道:“老族长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原夕争则满面诧异地道:“大伯,各位姐姐们呢?”
原炟狠狠瞪了原夕争一眼,转脸笑道:“不妨,我这就唤人上菜!”他转脸无奈地挥手道:“让下人们先将酒菜端上来。”
楚因笑道:“我早闻原氏de女儿们弹得一手好琴,真不知道我今天能否有这个雅兴能听得一二曲。”
原炟微微一愣,但随即一喜,自己正室de女儿宛如不正是弹琴的吗?
他刚想开口,原夕争却抢在了前面,笑道:“原来梁王也听过楚瑜的名声。”
楚因没想到果真有那神奇的女子,不由心中一喜,道:“楚瑜?”
原夕争笑道:“我家楚瑜de琴声能使烈马落泪,飞鸟停驻,能落花也能摧花,人送称号为嫡琴仙子。只是楚瑜不大愿意出门,否则怕便不只是梁王听过她的名声,北齐二殿下也必会有所闻。”
原炟暗骂原夕争简直胡言乱语,但自家人又不好拆台,再一次忍了,笑道:“楚瑜琴确实弹得好,但比她强的人比比皆是,即便是原氏里,便也有一二个女子强于她。”
楚因笑道:“那就快请!”
原炟还未答应,原夕争已经转脸对立于一旁的下人道:“都听见了!还不快去请楚瑜小姐。”下人应了一声是,原炟眼看着一个大好的机会从眼皮子底下飞过,落入了他人的盘中,他不得不再次强压住心头之火,和颜悦色地看着曾楚瑜抱琴而入。
一群粗鄙地男人间,一柔弱的女子白衣蒙面抱琴而入,越发显得她秀美不可言。
曾楚瑜抱琴万福了一下,柔美的声音道:“小女子曾楚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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