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悠奇推开椅子站起身,「你这是什幺意思?」
「没……只是上一次送你蛋糕,也没见你不高兴,所以……」
「问题不是这个吧!当初翻脸不认人的人,明明就是你,现在你拿个蛋糕推过来,究竟是什幺意思?炫耀你的宽宏大量?赔罪?还是另有意图?」
「我并没什幺意图!」
夏安丞连忙否认,「若说是赔罪,就算是吧!之前对你不理不睬的态度我真的很抱歉,这些日子我也很难过,暑假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很迟钝、也很笨拙,但是我并不想让事情再这样糟糕下去,也不想看到你对我露出冷淡的表情,我必须採取行动,如果你知道该怎幺做的话,请你告诉我,告诉我要如何改变我们现在的状况,我想再回到前些时候,你对我表示友好、对我敞开微笑的快乐时光。」
难得地听了夏安丞吟咏了一大篇,那认真的口气、天真的阐述,以及準备蛋糕时周到细微的心意,在在都让朱悠奇想气却又气不出来。
那时而冷漠时而热烈的情绪反差,直到现在亦是让人调适不过来。想要藉此狠狠反驳他一顿,心中却很明白那些都只不过是老生常谈的叨絮罢了。
朱悠奇叹了一口气:「虽说你的个性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得过来,可是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你那每一次的任性无理吧!真是让人伤透脑筋呢……要是换作你是我的话,你认为你会怎幺做呢?」
以为把问题丢回给对方,对方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夏安丞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很认真的在思索问题的答案。
「我要是你的话,我会试着再给对方一次机会,接受他的道歉,接纳他的心情……」他定定地凝视朱悠奇的眼睛,就像在催眠似的,轻声细语地探问:
「你会吗,朱悠奇?」
在夏安丞柔情款款的目光中恍神了一下,惊觉不对劲的朱悠奇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不晓得是不是被夏安丞的诚意所感化,他发现自己的原则正在慢慢地崩解:「我不能保证自己是否受得了你那多变的情绪——」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再那幺情绪化了。」
夏安丞立刻作出对天发誓的举止,那正经八百的模样,套在总是面无表情的他身上,严肃又滑稽,让朱悠奇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是说真的,我一定会好好控制自己的行为,万一再惹你不高兴,你可以随时提醒我责骂我,或是惩罚我都行,我保证我会尽量收敛的……」
「ok、ok,别那幺激动,」朱悠奇被夏安丞的直言搞懵了,他现在是在委曲身段向自己求饶吗?为什幺要做到这种地步呢?「我答应你就是了!」
得到回应后,夏安丞难得地笑了,看在朱悠奇眼里,心底竟然掀起微微的波涛。
好迷人的笑靥!
朱悠奇一边讚歎一边在心里暗叫不妙,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心软给害死。
一直到下午,朱悠奇都没有打开那盒蛋糕,也因为如此,招来了夏安丞那片刻不离的关怀眼神。终于等到放学,夏安丞的盯视跟着他的脚步一起来到了朱悠奇的座位旁。
「你怎幺都不吃?」夹带着淡淡的愁绪,他不解地询问。
朱悠奇被他穷追不捨的视线惹得心烦意乱,彷彿不快将那蛋糕解决掉,那个人就不会善罢干休似的。
「这样吧,我们一起吃好了。」
朱悠奇打开盒盖,里头一块透着微微凉意的蓝莓蛋糕就此呈现在眼前。他将它剥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了夏安丞。
两人吃着蛋糕的时候皆是默然无语,倒是朱悠奇觉得蛋糕的口感还挺不错,绵密细緻的程度,一点都不输给坊间专业的水準。
细细品嚐滋味的同时,他没有忽略掉夏安丞那一直未曾移开的视线。
自己吃蛋糕的样子有什幺好看的,为什幺他要一直紧盯着自己?
感觉极不自在的朱悠奇可以确定若是再不说点话、转移夏安丞的注意力,他大概会这样瞧着自己直到双方分开为止吧!
「蛋糕还真不错吃,你对这一方面有研究吗?」
「呃、没有……是我弟弟有兴趣。虽然蛋糕不是我做的,可是那上面的蓝莓是我加上去的!」
因为参与製作而感到自豪,夏安丞欣喜的模样一览无遗。
「你跟你弟的感情好像很不错,他似乎挺照顾你的嘛!」
又是帮他换药,又是做蛋糕给他吃,有这样一个贤慧又手巧的好弟弟,还真是幸福呢!哪像自己的妹妹,粗鲁又没女人味,朱悠奇简直难以想像她在厨房为自己做蛋糕的模样——
「嗯,因为父母工作总是很忙,又长期在外出差,所以我跟我弟就只好彼此照顾、相互扶持,虽然我们的嗜好各不相同,不过我们都会尽量同进同出、不起争执,尽可能的迎合对方的需求……」
夏安丞娓娓说起自己的家务事,这不仅让朱悠奇觉得自己和他的隔阂巧妙地化解掉,也让他给人怪异难搞的刻板印象渐渐地被消除。或许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得罪他人,而是他必须去靠着许多得罪他人的过程,才能从中学习到该如何与人和平相处吧!
这一天,朱悠奇没有排斥两人一起搭车回家。在回程的路上,夏安丞也很乖巧地配合着自己的话题,气氛相当的和睦。
而这一晚的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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