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像玩得起的人,小心以后甩不掉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不得烦死你。”
“我还没打算跟他断。”
南希蹙紧眉头,下意识反驳道。
而后弹指抖了抖烟灰,“再来看他好像挺缺钱的,到时应该不难打发。”
“那就好,要钱就好,最怕玩感情那套,甩也甩不掉,特烦人。得了,等玩腻了兄弟我给你介绍个好了,扫扫你身上的鸡蛋饼味儿,啊。”
南希张嘴想说什么,突然——
啪啦。扫帚跌落地面的声音。
两人同时回过头,看到站在身后门口面无表情的段时瑞。
空气凝固了。
刹那间鸦雀无声。
——段时瑞弯腰捡起扫帚,放回原处,然后在前面两个人的注视下不疾不徐的走向他们。
他的脚步很轻,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无波无澜。
内心却在刮着一场暴风雨。
他越过梁慎,径直走到僵止不动的南希面前,突然伸手取下他嘴里的烟——对方微乎其微的一震——然后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熄,淡淡的说:“这里,禁烟。”
而后视线上移,对上他的双眼,语调不惊不扰的传达:“开临时会议,你还有五分钟到会议室集合。”
语毕,他又多看了他一眼。
……眼中没有熟悉的宠溺,没有温柔的笑意,只有一抹从未出现过的,陌生的冰冷。
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慎首先反应过来,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吹了声口哨:“”
他转头笑着想说话,却见好友死死的盯着段时瑞离开的方向,双拳紧紧的攥着,脸色难看得无法形容。
“……?”梁慎愕然,“南希?希爷?南二少?”
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段时瑞开始在走廊奔走,大脑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
脚下的路蜿蜒盘旋,周遭的景象在旋转扭转,他感觉自己仿佛被装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隔绝了周围所有的声响。只有体内的声音被放得无限的大,沉重的喘息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心脏激烈的搏动着……
他宛如行走在一个梦境中,四周全都是臆想出来的假象,就连同事经过喊他的名字,他也听不见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时他应该一拳狠狠的挥过去,而不是像个娘们似的冲进厕所里将自己反锁起来。
但是他的潜意识……
他怎么舍得让印象中粘着他缠着他,就连创可贴也非要他亲手给贴上的青年疼痛。
砰!!
厕所隔板被人猛烈的砸了一拳,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
好像连同什么也一并击碎了一样。
段时瑞申请早退了。
他向来全勤,来了俩月头一回请假,人事部同事见他脸色实在很差,关心了两句就给他批了。
段时瑞特地绕开会议室,走出公司大门。
一走到外面,白茫茫的日光晒得人恍惚。
游乐场里人来人往,一派欢声笑语,气球在天上飘,各种色彩在流动。
他像被隔绝在人群之外,傻愣愣的站了许久,茫然的想,我在干什么?
路过一个大型垃圾桶时,他打开背包将里面的物品连同衣服一股脑儿倒了进去,与发臭发酸的垃圾混为一体。
他倒掉的是他的真心。
几乎依靠着身体本能回到学校宿舍,里面空无一人,舍友们放假还没回来。
他衣服也不换的扑向自己的床,倒头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视线被一室漆黑包围,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安静又黑暗的环境仿若一种保护色,要将人心底所有的软弱都勾引出来,床上的男人握紧双拳又静静的躺了很久,方才慢腾腾的坐起来,惯性摸向床头的手机。
未接来电两个。
南希。
南希……
昨天的他还在设想这时的自己,应该是时候捧出特别预定的蛋糕,与对方一起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也许还会交换一个热吻。
如今,却是撑着额头,一个人盯着手机屏幕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犹如一抹找不到路的墓地游魂。
手指滑动屏幕,不作犹豫的将鲜红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握着手机的手背挡住双眼,又再无力的向后倒在床上。
如痴如醉的黄粱一梦,沉溺的只有他一个人。
多么可笑。
三天后,周一。
游乐场暑期工的工资都是直接发现金的,这天是结算工资的日子,也是打工的最后一天。
有些事,是避无可避,迟早要面对的。
段时瑞出门前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两颊消瘦,眼窝憔悴的下陷,双眼无神的与自己对视着,整张脸写满了潦倒,失意,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被抽走了生气。
他沉吟片刻,沾湿手指打理了下头发,又抓起洗手盆边的剃须刀,对着镜子将脸上参差不齐的胡茬细细的刮干净。
坐公车到了公司,径直走到财务部,财务大姐早有准备,从抽屉取出了一个不薄不厚的牛皮纸信封,当着他的面过机清点了一遍,最后让他在纸上签字。
段时瑞道了声谢,随手将信封放进背包,然后走出财务室。
在走到一个拐角时,他半点不意外的看到了靠着墙壁守在那里的青年。
不过三天未见,再见时竟陌生得认不出来。
那个曾用占有欲十足的手臂抱着他,与他唇舌交缠,热情亲密的快要与他融为一体的人,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
南希在他出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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