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方裕宁笑。
“我这是以自身案件为例在提醒你,”老王正色道,“表面沉默寡言的人,往往内心想法特别多。你又是一个粗神经,脑子里全是浆糊……”
“说谁脑子里全是浆糊呢?!”
“听我说完,”老王压低声音,“我看他们那桌有人开了白酒,我就不信没人灌他。你这会儿先别过去,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结束了再去。你们之间过去有什么没解决的问题,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全倒出来问问他,听他酒后吐真言,如何?
“这样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看你们两个经常有问题,你还没个意识,迟早把人憋屈死。”
方裕宁将信将疑,心道老王这媒公也的确是当到家了。
一桌六七个男生,空了二十多个啤酒瓶,其中三分之一进了老王的肚子,到了散场的时候,他撑得站都站不起来了,连忙叫卡门扶着他,卡门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饿得腿发软,还得扶着老王这么大个累赘,两人走得摇摇晃晃。
方裕宁想来帮忙,却被老王挡住,“别忘了大任……”老王大着舌头艰难说话,活像交代后事的老者。
“管好你自己吧。”方裕宁将他一推,老王立马俯下身“呕”了一声。
结果只是吓吓人,啥也没吐出来。
方裕宁冲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转而去走廊最后一间找陆离。
果然,他刚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桌上歪歪倒倒几个白酒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陆离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醉态。
“你还好吧?”方裕宁走过去。
陆离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直望着他,柔和笑道,“你吃饱了吗?”
方裕宁看到他对自己笑,稍稍放了心,“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陆离还是不答,朝他伸出手,“过来。”
方裕宁靠近一些,陆离拽住他,将他拉到怀里。
“……”
陆离将头靠到他腰上,抱紧他。
方裕宁感觉突然有股电流滚下了脊椎,像一个没站稳的人从陡峭山坡上摔了下来,他有点怀疑陆离的确是喝多了。
“怎么了?”方裕宁问。
“方裕宁……”
“嗯?”
“我……”陆离直愣愣地看着他。
“你什么?”方裕宁扶住他。
陆离却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动不动地朝着他的方向,紧紧地盯住他。
“别瞪我了,老王竟然还指望我来让你酒后吐真言。我看你这个样子,只顾说自己的,我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对不对?”
陆离摇头。
方裕宁眼睛亮了一下,“知道我在说什么?”
陆离抬眼看他,眼里一片混沌,瞳孔浓墨似的,好像藏了一股从未散开过的怅惘。
“那我问你,为什么明明跟我说不参加今天的聚会,却又过来了?既然过来了,为什么又躲着我,不过来找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解决的问题?你对我,还有什么顾虑?”
陆离听他说了这么多,好像听呆了,只知道愣愣地看着他,注视了一会儿,便捧住方裕宁的手,俯下身用脸颊摩挲他的手背。
陆离的脸颊光滑,却很烫,一点点在方裕宁干燥的手背上蹭,像只寻求温存的小动物。
“干嘛呢……”方裕宁干笑,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手背上突然落下了一片温热的液体。
方裕宁仓惶低头,看到陆离紧紧握着他的手,肩膀发着抖。
“喂!”方裕宁蹲下来,抱住他的肩头,“你怎么了?”
陆离埋着脸不肯抬头,抽噎的声音像是从骨头中发出来的,沉闷而压抑。
方裕宁想抬起他的脸,却挣不动他,只摸到他脸颊上一片湿润的水泽。
“陆离?”方裕宁放缓了声音,“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是哪里不舒服?”
陆离不出声,将他手握的更紧。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方裕宁将他一直低着不肯抬起的头搂到怀里,笨拙地哄他,“不哭不哭,我在这里的。”
陆离蜷缩着,不断颤抖。
方裕宁轻轻拍打他的背,一句“我在这里”翻来覆去地重复,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陆离肩膀终于不抖了。
“陆离?”方裕宁去抬陆离的脸,看到他脸上泪痕已干,睫毛还是湿润的,紧紧地贴在面颊上,似乎是睡着了。
☆、 春风沉醉的夜晚
第一次来陆离家,是陆离把他背上来的,如今风水轮流转,方裕宁三步一歇,才把某个醉鬼弄上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方裕宁喘着气,也不管陆离听不听得到,念念叨叨地批评他,“谁允许你学大人喝酒了,还让我来背你,你说,你这样是不是很不应该?”
他扶着陆离靠墙蹲下,在他口袋里找钥匙。
“还是在上次的位置吧?”方裕宁将手伸进他裤子口袋,“是你自己意识不清的,可别怪我占你便宜。累死累活,这便宜我还真不想占……”
陆离坐不稳,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喂!”方裕宁急急忙忙将他拉起来,“你这门口都没打扫呢,衣服要弄脏了。”
方裕宁替他拍去t恤上的灰尘,“你不要奇怪我为什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还能说这么久……反正你也听不到,我告诉你好了。呃……其实我挺怕一个人在楼道里的,特别是你这栋楼,楼上楼下一点声音都没有……”方裕宁说着声音愈来愈小,向四周打量一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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