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有没有动我的人。”
这句隐含的威胁显而易见,封尘顿时哭笑不得,不敢在这件事上跟他开玩笑,如实道:“按规矩是应该用的,但是我没让。”
“算我欠你个人情。”苏逝川放松下来,“其他特工的审问有结果了?”
封尘“嗯”了一声,道:“打死了两个,还有几个在硬撑着,不过有一个人说了。”他面色沉静下来,抬头,不错目地盯着苏逝川,“那人承认在这次行动前跟西法有过联系,也承认了是西法提供了双月殿的安防部署,这些跟你那个学生的阐述基本吻合。”
苏逝川没做多余反应,垂眸看茶杯里的水:“还有么?”
“暂时只有这些。”说完,封尘顿了顿,过了很久,他才异常认真地说,“这个房间的监控设备已经关了,我们的对话既不会被记录,更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逝川,你老实告诉我,今天白天那件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不知道。”苏逝川毫不迟疑地说。
“好。”封尘道,“还有个问题,军演时你去营救西法,有关雷克斯邀请他前往联盟的事,你知不知情?”
这回苏逝川没有说话,封尘明白这处沉默代表了什么,他深深缓了口气,像是要压下心底的冲动,但还是忍不住略微抬高了音量:“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都敢替西法隐瞒?幸好你那个学生没出卖你,不然今天我在这儿审的就不仅是联盟特工,还得有你苏逝川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苏逝川说。
封尘简直服了他这种刀枪不入的态度,心里压着一堆话,眼下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更知道即便是他说了这家伙也会当没听见。最终,封尘退了一步,声音也缓和下来,语重心长道:“西法我没审,也没安排别人审,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两方指证都在,他认不认已经不太重要了。”
“本来按照我的意思就不再提审他,”话说至此,封尘点了根烟,缓缓吸了一口,又道,“但是我把这件事报上去以后陛下没同意,他要求西法必须开口,把别人供述的内容亲自说一遍。”
闻言,苏逝川终于抬眸迎上了他的视线:“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在有特工承认以后。”封尘说,“不过我还没审,就是担心不小心动了你的人,再让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苏逝川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也看不出这笑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随意敷衍:“反正今晚已经打扰了,阿尘既然开了后门让我进来,不如再开一个,让我去审,可以么?”
“我能说不行么?”封尘哭笑不得,静了几秒,松口道,“西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西法受点苦,你能忍心对他下手?”
“让别人动手更不忍心。”苏逝川站起来,兀自走向接待室另一侧的门。
封尘没拦,算是默许了。待苏逝川走后,他继续留下来把手头的烟抽完,然后也拉开椅子起身,从同一扇门走了出去。
这间接待室其实是通往行刑区的必经之路,双向开门,一扇通往出口电梯,另一扇打开则是一条全封闭的走廊,直通主监控室。
时至深夜,在连续十多个小时的刑讯后,身心俱疲的人会陷入一种近乎无意识的状态,这种情况下大脑的反应会变得无比迟缓,甚至会不受主观控制,是最容易吐露真相的阶段。封尘安排参与刑讯的队员都是心腹中的心腹,是会在正式记录以前先向他汇报的那种,他了解苏逝川,知道他今天一定会出现,所以存了几分私心,不想让他在西塞面前太难做。
就好比现在,西法作为收押犯人中身份最为敏感的一个,按常理说应该由他亲自过审,但封尘不仅交给了旁人,而且还交给了原本没有参与资格的苏逝川。
主控室整整亮了一整面墙的光屏,每一块都显示有不同刑讯室不同角度的采集画面,封尘走进主控室后在监视画面前站定,目光径直滑向对应关押有西法·特兰泽的那几块。两名在此负责的下属正要起身行礼,封尘却起手朝下压了压,示意不用。
“皇导师进去多久了?”封尘问道。
“他来了以后先调取了那名招供特工的证词,看完才去了摄政王所在的囚室,”其中一名下属回答,“应该进去没两分钟。”
封尘拉开一把椅子落座,取过对应囚室的监听耳机,佩戴上其中一只,然后轻声吩咐:“放大一个正面的监控。”他还没见过苏逝川的刑讯,不考虑一切主客观因素,单说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的兴趣。
下属依言放大了正对犯人的那只监控,封尘注意到画面左下角有捕捉到门被打开,但苏逝川却迟迟没有走到画面中央,不仅如此,耳机里也是一片安静,这说明他甚至是没有进入囚室——难道说……他知道里面监控的位置?封尘的眼睛眯起来,几乎是在这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即刻自我否定。
不可能啊,他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进来……
与此同时,苏逝川站在囚室入口,竖起食指,朝看向自己的西法做“噤声”手势。
一号监狱的刑讯室完全由金属打造,四壁只有一个出入口,等待审讯的犯人会被固定在刑架上,手腕和脚踝分别被锁铐固定死,与之正对的则是一张摆满刑具的桌子。
其实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脑波读取技术已经可以完全取代人为审讯,但是那项技术对受审者的精神伤害极大,通常只有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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