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对着不远处的那扇门指了指:“带回去好好安慰一下,这种飞来横祸,搁谁都不好受。”
林潮白象征性的对着小警察点了点头算是道谢,然后面无表情的拉开了门,里面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清秀素净,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
“哟,你就是林潮白?”那个少女显然也正要出门:“来的挺快。”她侧过身给林潮白让出了一条路。
林潮白没有回答,居高临下的静静俯视着她。
那个少女牵着唇角轻轻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魏简,林岸的朋友。”她笑的时候眼角微挑,嘴唇微翘,笑容浅淡而毫不在意,但却始终笼着一层疏离的冷漠感。
林潮白打量了她一下,点点头当做招呼,然后擦着她进到了里面。
因为没开窗的缘故,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林岸抱着杯水,低头坐在沙发上,身影也十分的暗淡。
“林岸。”林潮白离他远远的,没有走近,他静静的低头俯视了他片刻,低低的叫出了声。
“哥?”林岸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表情绝望悲伤的无以复加,他定定的看了林潮白片刻,再度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哥,你再也见不到陈谬了。”
林潮白的眼神静静的,在这样悲伤的时刻,他整个人却有一种无动于衷的寂静,就好像这空间中的一切物体都不能干扰他,空气中漂浮的死亡和悲伤也都不属于他,只有林岸才是他眼中唯一活着的东西。
“我们回去。”林潮白语气淡淡的,不靠近也不远离。
林岸没有回答,低着头,怕冷般抱着怀中的那杯水,不说话。
“好。”然而身后却有人替林岸做了回答。叫魏简的少女忽然从林潮白后面跳了出来,跑到林岸面前,劈手夺下他怀中的水,一把拽起他,半拖半抱的揽着林岸走到林潮白面前。
从始至终,林潮白都一动没动,他缓缓的将目光转到魏简身上,仿佛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样,慢慢的、仔细的打量着她。
那目光冷的像冰,带着恶意的冷酷,似乎要把那个身量单薄的少女看透。但是迎着那样的目光,那个魏简却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声音朗朗的:“走吧。”
林潮白缓缓的转过身,就像他刚来时,少女为他让路一样,侧身为她与林岸让了路。
然而就在魏简路过林潮白的瞬间,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少女轻轻的转过眼迅速的瞥了他一下,她从眼角看过来的目光冰冷淡漠,但唇角却微微勾起,诡异的犹如鬼魅。
魏简个子一般,而高了她整整一头的林岸像个过大的行李,被她硬拖着往前走。每走一步,魏简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冰冷、恶毒,让她如芒在背。
林岸像个长条条的鱼,毫无生机的挂在魏简的肩上,使得魏简每走几步都要调整一下姿势,而每次调整时,她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拂过林岸的腰肩臀腹,动作亲密。
这一条短短的庭廊走的相当漫长,就在魏简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不知多少次再次把手紧紧的搂在林岸腰间时,她陡觉身上一轻,林岸被人生生扯了起来。
林潮白一只手将林岸从她身上拉起,然后又迅速的放手,似乎林岸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避之不及。
“他自已会走。”林潮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语气冷淡,波澜不惊。
“哦。”魏简无所谓的耸耸肩,十分爽快的松了手,笑看着林潮白拽着林岸的胳膊,近乎粗暴的拖着他向前走.
警察局的走廊是如此的长,阳光散散淡淡的铺落在银灰色的地板上,又轻盈盈的飘到一行三人的身上,顺着头发依次降落,而后又从肩膀滑上手臂,永远都是这样活泼泼的,不管身边来来往往的生死和熙熙攘攘的轮回。
在这样的阳光下,魏简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抬眼望向晴空万里的蓝天,蓝天也回望着她,用明亮亮的天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而此刻,拖着林岸已然迈出了警察局大门的林潮白突然顿了顿,继而微微转过脸来,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魏简。
九月的阳光和煦温暖,光明无所不入的笼着大地,却唯独照不进他的眼。
魏简微微笑着,迎着对方的眼神,不惧不畏的回望地狱。那地狱景象是如此的短暂,但是魏简的唇角却难以抑制的再次上扬,一股近乎疯狂的喜悦从内心深处漫了上来,她几乎要压制不住的大笑出声。她忍得如此吃力,嘴角向两边裂开,脸上肌肉不住的抖动着,眼睛大睁着,眼神冰冷漆黑,深不见底。
她整张脸都在狰狞的扭曲着,像地狱恶鬼。
“你没事吧?”身边突然传来关切的声音,路过的警察发觉了魏简的异样。
“没事。”魏简扭曲的面目一瞬间回复原样,就像一条出洞探寻的蛇,一惊之后,闪电般又缩回洞里。
阳光明媚,万物生长,一切是如此美好。
魏简对着询问的警察笑了笑:“我只是......太开心了。”她轻声说道。
魏简跟着林岸和林潮白出了警察局,又自然而然的跟着他们走到了林潮白的车旁,打开车门就要坐进去。
“魏小姐。”驾驶座上林潮白的眼神从后视镜里冷冷的反射过来:“多谢你对舍弟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会重谢魏小姐。”
他拒绝的直白而明显,没有丝毫掩饰。魏简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啊,那你可要了。”说完她状似亲密的用手揉了揉副驾驶上林岸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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