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
b掸掸裤脚站起来,整了整红袖标,笔直得一把好枪似的,推门出去,a追着屁股跟上他,交代c留下来看管犯人。
八个人面面相觑,大家对c不感兴趣,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彼此身上,这里的都是重刑犯,分别关押的时间也不短,乍然这么相见,像一群闲久了的猛犬嗅到陌生的骚气,张牙舞爪地跃跃欲试。
仗剑者先呛偷盗者:“你在外头真是小偷?小偷能进边沁?”
c没阻止他们谈话,而是认真地整理着记录,偷盗者于是说:“那你就可以想想,老子是什么级别的‘小’偷了。”
嘀嘀,c左胸上的微型对讲装置忽然闪动,他站起来,收拾好本子跑出去,这下这间屋子就只剩下七个重刑犯了。
“不是吧,这么放着我们,”皈依者不敢置信,“太不拿我们当回事儿了。”
那边弄火者朝禁欲者努努嘴:“他们知道我们掀不起什么浪,”他晃晃腕子,“有这玩意儿在,我们都是死猪。”
“哎我说,”皈依者把胳膊搭在c的椅背上,朝禁欲者倾着身,“你傻呀,戴着手铐还往外跑?”
老头子笑了,明显有嘲讽的意思,皈依者腾地站起来,这时所有人都紧张地朝后靠,摆出防御的姿势:“干什么你,坐下!”
没办法,这儿的每个人都可能是杀人机器,狗野起来还会在群里乱咬呢,皈依者慢慢坐回去,听禁欲者语重心长地说:“小子,他们说手铐会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真会爆。”
年轻人们愣住了。
“我们平时没机会出来,”禁欲者笑呵呵的,“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不试试?”
一时间没人说话,直到皈依者自己打破沉默:“他们刚才说你疑似逃狱过很多次?”
禁欲者手里的水还没喝完,端着一点一点啜:“五六次吧,想试试中央塔楼是不是像他们说的,能二十四小时无缝监控。”
这是每个人最关心的,他们追问:“能吗?”
“能,”老头子肯定地说,“大到撞门,小到扒窗户,扩音器都会警告,这么多囚舱,他们不是用了ai,就是有‘眼睛’。”眼睛指的是纳米摄像器。
“没有‘眼睛’,”偷盗者说,“我一进来就彻底查过,干净的。”
“也没有‘耳朵’,”禁欲者接着说,“这个我能肯定,无论说反党宣言,还是念越狱计划,都没人警告。”
“喂,”仗剑者一扭头注意到0416,“你怎么不说话?”
0416看看他,挺无奈的:“三个管理员,一个都不管我们,这正常吗,”他抬头观察着天花板,“他们是想让我们自由交流。”
所有人都噤声,随着他往上看,很快,c回来了,一板一眼地指示:“下面长官轮流问话,仗剑者。”
仗剑者跟着他出去,剩下的人大大咧咧抱怨:“喂,不是说不搞一对一嘛……”嘈杂的话音里,0416突然看向0933,发现对方居然也在看着他。
那双眼睛有点怯,形状像春天新长的嫩叶,椭圆的,算不上漂亮,甫一对视,他就把头低下去,看起来和游戏里一样,容易害羞。
其他人在闲聊,当然不再聊要紧的东西,左一句右一句的,扯起圣徒岛的伙食,说到干面包和烂菜汤,一个个苦大仇深,七嘴八舌间0416恍惚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还好,我油够吃……”
毫无特色的声音,夹杂在众人的牢骚里,转瞬掠去了,0416循声看,是弄火者,他皱起眉头,正想去掺和,c带着仗剑者回来了,敲一敲门板:“聆听者。”
他是按发言先后顺序叫的,0416站起来,跟着他出去,绕过小半圈走廊,来到一扇合金门前,门上没有电子名牌,可能是管理员办公室。
他被带进去,房间不大,但和刚才的会议室相比,称得上奢华了,主要是有一种人的气息,真皮沙发、绒布窗帘、烟灰缸,还有墙上的油画装饰,桌上是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垫旁有还没丢的砂糖袋,糖罐后头是雪茄盒和红酒,很复古的享受方式。
a坐在小沙发上,斜对角,是办公桌边正用火柴点烟的b,0416打了个喷嚏,b摇灭火柴,叼着烟靠上高背椅:“怕烟?”
“不,”0416吸了吸鼻子,“这种高级货,好久没闻到了,”他站直了,显得身形没那么野,“有点不适应。”
“对,”a嗤嗤地笑,“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眼下……”他没说下去,没必要,“来吧,你刚才撒的那些谎,现在还来得及修正。”
谎?0416去看b,那个人抽着烟观察他,不,那种眼神,更像是欣赏,从头到脚,不放过一处细节,这个样子让0416觉得,也许可以冒冒险。
“一对一,我就说。”他要求。
a偏着头,好像很意外,0416重复:“一对一,我只对一个长官说。”
a果然朝b看去,b夹着烟出了会儿神,然后微微的,点了下头,a只好合起本子站起来,愤愤地抻了抻制服下摆,推门出去。
两个人的屋子很静,能听到香烟燃烧的声音,0416说:“他诈我。”
b没理他,从桌上拿起一个什么设备,手掌大小,金属白,一按,天棚四角就有东西嗞嗞响着往里缩,是纳米摄像器。
0416看他起身绕过桌子,朝自己走来,该怎么办呢,欲擒故纵吗?正想着,b已经擦过他,去窗边看风景了。
那是一扇大窗,能看到远处正午的地平线和极速公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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