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聆听者,而是0933,湿濡的头发,半挂着的眼镜,畏怯得羞红了的脸,“啊”,他打了个哆嗦,惊醒过来。
腿上湿乎乎的,胯下有一只卑劣的手,他腾地火了,一骨碌翻起身:“你他妈找死啊!”
偷盗者没出声,臭不要脸地在那儿装睡,0416狠狠踹他:“我数三个数,不起来我弄死你!”
偷盗者于是起来了,畏缩地低着头,他很壮,刺青下的肌肉十分瞩目,0416注意到他的手,还藏在被子里:“喂,手干嘛呢!”
被揭穿了,偷盗者的胆子反而大起来,有节奏地开始抖腕子:“都不容易,互相帮个忙嘛,”他小声咕哝,“再说你也爽到了。”
“爽你妈个逼!”0416拽着被子要下床,被那小子从床对面扑过来,死死压在身上,一通乱亲乱摸,边摸边说,“搞我一次,求你了!”
这家伙力气真大,弄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0416有点懵,愣愣地飙脏话:“我操、操你……”
偷盗者突然松开他,骑在他身上拽裤子,裤子脱掉翻过身,趴下去撅起纹着兽头的圆屁股:“来呀,操我!”
都这样了,扩音器也没发出警告,0416无语,敢情这种事中央塔楼是不管的,他这会儿冷静了,大手照那圆屁股上一拍:“哪儿上的瘾,‘外头’还是‘里头’?”
“外头”指的是没进边沁前,“里头”则是指圣徒岛,偷盗者着急地不停扭腰,一身刺青跟着变幻:“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试试!”
他说“试试”,0416敏锐地判断,他是在圣徒岛搞多了,可偷盗者哪有那么多机会和人搞,有这个资本的,只有皈依者。
“‘里头’是虚拟的,”0416算是劝他,“好屁股这么搞,搞裂了。”
“我不怕,”那家伙迫切地表态,“裂了我愿意,快点!”
“人家看着哪,”0416指指窗口,跳下床,“我可没这种表演欲,回见吧。”说着,他抡起纤维椅,砰地砸到气闸门上,扩音器里立刻传出警告:“0416号,注意行为!0416号,退到门口,等待管理员!”
a来接他的时候,显然也正睡到一半,头发没打油,鞋子也没来得及抛光,0416幸灾乐祸地笑:“还差一个,咱俩就解脱了。”
a没搭腔,带他进电梯,到十九层,两人出去,0416一看,两侧门上的编号都是09开头,他已经进入高级监区了。
“0933号,部分囚舱电力系统故障,0416暂时借住,时间12小时。”
很奇怪,这次a没像对0777号那样,让0933先戴铐子再开门,而是轻率地开启了气闸,把0416推进去。
被子掀着,似乎还带着热气,0933局促地站在窗边,像是仓惶下床跑过去的,眼镜没来得及戴,头垂着,显得流海更长了。
“你怎么像个猫似的,”0416径直往床上坐,毫不客气地说,“过来。”
0933没动,固执地缩在角落,0416摸着他的床单,上头还带着些许余温:“我朝你扔个东西,别怕啊。”
说着,他抓起硬枕头,猛地朝那边丢过去,骂了一句:“我他妈让你过来!”
0933还是吓着了,贴着墙,慢慢往这边蹭。他背对着窗,那张脸怎么形容呢,姑娘一样红透了,0416知道他为什么红,美滋滋地想笑,但强忍着,反倒冷峻得有些可怕。
0933过来了,绞着手站在他面前,头仍低着,有种羞怯的意味。
“喂,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0416挑毛病似地对他动手动脚,其实就是想借机碰碰他,“把我摁在车上没完没了的时候怎么不……”
“别说了!”0933吼他,很小声的。
“说一句都不行啦,”0416依然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但那语气,软得缠人,“真没想到你这么……”他从上到下打量他,“这么乖。”
0933显得很紧张,似乎为自己和游戏里的巨大反差感到羞愧,0416发现了,粗鲁地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床上:“先说正事,”看见那人裤管里露出来的两只白脚,他心虚地移开视线,“长官b是银子。”
0933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突然捂住嘴巴,脸涨得更红了,0416知道他想什么:“那时候摸人家jī_jī,动不动和人家嘴对着嘴,还……”
0933轻轻给了他一拳,说是拳,其实更像是情人间的撒娇,0416立即警觉起来:“喂,他们看着呢。”
0933小心地抿了抿嘴,关切地问:“他们……不知道你撒谎了吧?”
他那把嗓子极温柔,像夏天起了沙的甜西瓜,叫人惊喜,0416觉得有股热气往头顶上冲,搞得他也挺别扭:“放心,他们玩不过我。”
“那……”0933想问,又有点犹豫,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你怎么知道银子是天使?”
“猜的,”0416早有准备,答得痛快,“他背上那对没长成的东西,明显就是翅膀。”
0933看着他,摇头了:“那种场合,当着那些长官,没亲眼见过,你不会冒险乱说的,”他试探着问,“你后来……是不是干了什么?”
“没有,”0416马上否认,“我能干什么,就是不停在找你。”
0933不信,他不相信b搞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找聆听者,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羁绊:“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管,”0416的语气沉着、果决,“我来办。”
0933没再说什么,某种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大概是来自现实世界的陌生感,和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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