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满月彷彿叹了口气,接着问:「吴先生心里一定奇怪,在下为何出现在清城县,又打算做些什幺。」
「嗳......」吴幸子迅速瞥了满月一眼,神情有些被看透的羞赧,但他确实是很不解满月的行为。
「硬要说,我是为了大将军而来。」满月很爽快地给了答案,吴幸子闻言,瘦削的肩膀猛的一抖,脑袋几乎都要埋进胸口了。「大将军不知道我私下来见吴先生,就是有些话想同吴先生说罢了。」
原来,关山尽不知道啊......吴幸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安心还是失望,他捏了捏衣襬,抹去掌心里的汗水,这才抬起头对满月浅浅一笑。
「满副将请说。」
满月又瞅着他片刻,才开口:「吴先生应当从染翠大掌柜嘴里听到过大将军与鲁先生的事了?」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吴幸子不安地整了下坐姿,一口灌了半杯热水,细弱的嗯了声。
「吴先生心里怎幺想?」
怎幺想?吴幸子轻蹙眉,困惑不已地看向满月。他是关山尽身边的人,为何特意来询问自己这件事?
可再细想,又感觉这并不奇怪。满月次关山尽的心腹,自然要为主子筹谋,好不容易关山尽才与心爱织人交换白首之约,1¤2◤3◆★e ▆t◥满月定然不希望又生风波。
吴幸子明白自己身处的地位,很快端正表情严肃地对满月道:「满副将安心,吴某并非不识趣的人,海望......大将军与鲁先生两情相悦我是明白的,断不会从中作梗。您要是不放心吴某的承诺,那幺......在下便不去京城了。」
儘管是诚心诚意的,吴幸子心口却微微一紧,竟有些喘不过气。他不自觉伸手揉了揉胸口,在对上满月的眸子时,又慌张地垂下手,背到腰后去。
满月心里五味杂陈。
他聪明一辈子,虽不敢自比为卧龙,也自认所差无几。谁知,吴幸子却硬生生地给了他一巴掌,人心从来就没那幺好懂。
莫名的,他好像也明白关山尽为何栽在这个老家伙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吴幸子对关山尽的上心,他还有黑儿这个眼线,对吴幸子的心意自然更为了然。却没料到,眼前的老家伙能如此果断地说退就退,彷彿从未对关山尽有丝毫眷恋。
满月不得不重整思绪:「吴先生误会了,满月并非劝您留在清城县。正相反,在下心中非常期盼能在京城再见吴先生。」
「这是为何?」吴幸子一下子愣住,瞧着满月猛眨眼。
该不会是个试探吧?很快转过思绪,吴幸子脸色微红,更显得窘迫,肯定是自己对关山尽的心意被满月看出来了,这才特意试探。
于是他更认真回道:「满副将吴某明白您放不下心,不过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在下是明白的,再说我与大将军之间并无任何承诺,本就是露水姻缘,如今也不过是步上正轨。我会想去上京瞧瞧,实则是奔着鸽友会去的……」说到这里,吴幸子不免害臊地揉揉鼻子:「京城多才俊,那得有多少鲲鹏呃……鸽友呀!我毕竟是凡夫俗子。」
满月直瞅着吴幸子,预备好要说的话,竟一句都没办法说出口。他算是见识到吴幸子对鲲朋有多少热情了,不禁同情起关山尽,白白吐了几升血,命都去了半条,心上人的心上想的却是其他鲲鹏。
「您……就没想过在京城见见大将军?」末了他有些不甘心的问。
想过,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但这个答案吴幸子自然不敢对满月说,眼前的男子憨厚的笑容已然消失,眉宇间隐带阴霾,定定地瞅着自己,直看的吴幸子手足无措,连连换坐姿。
「吴先生,满某就坦白了吧!事实上,我并非为了大将军而来,先前只是藉口。」满月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他前思后想许多才决定来探探吴幸子口风,只是没想到眼看就要捅出大篓子了。
要是吴幸子因为他而打消上京的念头,他还真是无颜见关山尽了。
原本嘛,凭他对吴幸子的了解,上京纯粹是为了躲避关山尽,但既然关山尽自己退走了,也就没必要上京,再加上清城县师爷这个职务还空着,吴幸子肯定想留下才是。
却不想,吴幸子却依然打算上京,压根不打算按牌理出牌,满月偷偷抹去额上的汗。
不是为关山尽来的?吴幸子一脸茫然,满月的态度太捉摸不透,比面对染翠的时候还令他心慌。
「原来如此,那不知满副将想对在下说什幺?」
「就是想提醒吴先生,人心难测,眼见不见得为实。」满月深深后悔自己来见吴幸子的决定,这老家伙看来老实八交,为人却特立独行得很。「鸽友会说不定会让您失望,毕竟鲲鹏与鲲鹏的主人,不见得般配。」
「您说的倒是在理啊......」吴幸子连连点头。确实,他手上的鲲鹏图与鲲鹏主人的画像常常对不上号,有些人白细乾净,鲲鹏偏长得弯曲黝黑;有些人粗壮高大,鲲鹏却羞涩细緻。像关山尽这样上下皆可餐的人物,还是挺少见的。
即便如此,吴幸子依然对鸽友会兴致勃勃,也终于了然满月找上他的原因了。
「满副将,莫非您也打算参加鸽友会?」
这问题满月还真傻了,他露出个莫测的笑容,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所以您找我是为了鸽友会的事?」这念头一闪,吴幸子心情就安定了,脸上浮出亲切的笑容:「你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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