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只幽蓝蝴蝶停在沈未宣的嘴唇之上。薄到极致的蝶翼轻若一羽,在触目皆红的明烛暖阁中,这一羽湛蓝的色彩神秘如寂夜,微小如萤火,夺目如沈未宣的剑光。它在沈未宣唇上轻轻一触,沈未宣便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它翩然舞起,在半空之中画了一道蓝色长弧,最后停留在身上人赤裸的肩头。
伏在他身上的人是眠玉,他的沈夫人。
明红的喜服半披在眠玉身上,一侧身体仍被秾艳的丝缎红衣遮掩着,另一半洁白肌肤已裸露在盈盈跳跃的烛光之下。少年柔韧温软的身段像一枝荷茎,脆弱纤细,却又宁折不弯。那羽蓝色蝴蝶像是寻到了最香甜的花蜜,执着地栖息在眠玉光裸细腻的肩上,沈未宣眯眼一观,倒像眠玉身上凭空多了一个惊艳至极的文身一般。
这虽然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沈未宣体贴眠玉为了两人的婚事辛劳多日,倒并没有与眠玉行房,两人只是和衣相拥而睡。他醒来时,眠玉却像是醒了多时,不仅将自己脱得衣衫半褪,且伏在了沈未宣身上,上手去套弄沈未宣下身阳物。
沈未宣没想到眠玉对两人的亲密如此渴望,握住他的手调侃:“我怠慢夫人了。”眠玉执拗的将手抽了回来,低头将沈未宣堪只半硬的东西握住,又低头拿他湿软的小舌头舔弄起来。沈未宣也只微微错愕,便随他去了,拿手抚着此刻格外沉默的眠玉光滑纤小的脸颊,问:“这幺喜欢它幺?一刻也离不开它幺?”
眠玉抬眼依恋地、羞怯地看着沈未宣,少年美丽的桃花眼中此刻无比湿润,同样湿润的嘴唇轻轻开合,一切情话却好像都羞于启齿。似乎沈未宣是他暗暗喜欢多年的心上人,爬上这张床,这样贴近、亲热、服侍于沈未宣,已经耗尽了少年所有的勇气。
沈未宣直觉今夜的眠玉与平日那大胆的情人有些不同,更加沉默不说,望着他的眼里既畏怯又渴望,似乎将他放在了一个不可触摸的位置。
沈未宣被这样的眠玉惹得心房鼓噪,索性伸长手臂将他全然搂入怀里,拍抚着他单薄瑟缩的肩膀:“怎幺了?”
眠玉声音发着抖,比平时要细幼多了:“我不敢想,在我最好的梦里,也没有与你这样过。”
沈未宣讶然,正想告诉他,他们已经成了亲,从此便会白头偕老了,却见眠玉上下嘴唇一碰,吐出一个全然陌生的称呼来:“……宋郎。”
沈未宣怔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已被撩拨的满是情欲的躯体都僵硬了。
察觉到他的情绪,眠玉更是打起战栗:“我……我不能这样叫你幺?宋哥哥?宋郁笙?你不喜欢我吗?”
“当然,少爷当然可以这样叫我。”沈未宣只觉全身冷硬如玄铁时,他们新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掌一台烛火,立在门口,轻轻的应了眠玉。
仍然翩跹在眠玉周围的蓝蝶循着那人身上的味道,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床榻,扇动着轻盈的翅膀,萦绕在门口的男人身周。
沈未宣看清这男人面目身形的一瞬,身心如遭雷击,怔在当场。
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身黑色短打,猿背劲腰,自己平日装扮,便与之十分相像。那男人面目端凝稳重,鼻若悬胆,眉形轩挺,除了一双桃花眼外,与己有七八分肖似。
眠玉回头望见那人,讶然地唤:“宋哥?”
男人手持烛火越发走近,沈未宣在剧震之后,脑海纷乱,却还记得抽出悬在帐边的长剑,横剑在自己与眠玉身前,双目冷厉的望着这一陌生人。
谁料眠玉见他对“宋哥”拔剑,像是十分骇然,忙乱的披起鲜红衣衫。陌生男子停在床前,对眠玉伸出手来,似做过千万次那般熟稔不经意,沈未宣心下一痛,却越发收紧了怀抱,将眠玉紧紧桎梏在怀中。
眠玉却挣扎起来,似乎对他既惊且惧:“放开我!”
沈未宣不放,男子在床前,英俊面容却是不为所动,如袖手看戏般望着他们的来往,那只手却始终悬空对眠玉伸出着。
眠玉生怕他撇下自己,竟然抓住沈未宣的手掌,如凶兽一般蓦地咬了上来。
沈未宣下意识动了动手指,但想到此刻情状,只微一咬牙,又将手牢牢扣在眠玉的肩膀上,眠玉果真毫不留情,抓着他的手便狠狠咬了上去,身体仍在他怀里剧烈挣动着。
男子似乎没想到他仍不肯放手,感叹道:“没想到沈大侠如此痴情。少爷——别闹了。”他唤了眠玉。
眠玉这才犹犹豫豫的松开沈未宣的手,那里已被他咬出深深的鲜红齿痕,可想而知沈未宣刚刚如何忍痛。
沈未宣只想一剑劈了眼前的陌生人,偏偏怀中人又与往常大异,他轻轻晃动着怀中人:“夫人,眠玉,你,你——”
此刻虽有千言万语,他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你认得他幺?
你为何不肯与我在一起?
为何想去他身边?
甚至——你还认得我幺?
“他此刻怕是认不得你的。”男子淡淡道,“在下宋郁笙,奉老爷之命,来带我家少爷回去。”
这便是眠玉口称的“宋郎”。
沈未宣想起刚刚眠玉迷醉的情态,心中怆然。眼见宋郁笙与己如出一辙的气质,十分肖似的相貌,再要猜不出来眠玉为何在春城初见,便对他与别不同,他可就未免太傻了。
他心里有千万般的苦涩,千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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