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他的叶濬,自然就成了出气筒。
叶濬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乖乖任由他打骂,所以他们便从十二岁一直打到了二十二岁。
十年,一直是打架的时候多,心平气和的时候少,偏偏两个人还睡一间房……那日子真是别提有多难过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十八岁:或许是因为双胞胎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这种灵异的东西,虽然是分开报的学校,而且因为不想再继续看到彼此的脸长在讨厌的人身上,他们早约好要自己填志愿且互相不能参考,但最后还是神奇地考到了一个学校!虽然一个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顶尖专业,一个是说出去都觉得丢学校脸的,但好歹还是同一个学校,所以寒暑假开学都是一样的,每次都只能“结伴同行”,而且在校园里还经常偶遇……
唉,真是操蛋的人生!
不过,或许真的是长大了。大学以后,他们吵归吵,却很少再打架了。
那一天,也是如此。
那是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他们照例一边收拾着准备去学校一边进行寒假以来的日常吵。
开端是叶濬拿着满满一瓶子香肠过来,理所当然地递给他:“妈蒸了腊肠,我行李箱放不下了,放你那。”
温洮默默扣上行李箱,拉上拉链又上好锁,才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道:“不要,我又不吃。”
叶濬瞪眼:“你不吃,我吃啊!”
温洮微笑:“谁吃谁自己带!”
“你!”叶濬气的不行,正想着该说什么反击,无意间瞥到他去提墙边的麻袋,不禁疑惑:“你买那么多榴莲干什么,你又不吃。”
温洮一边拖着占了满满一麻袋的十个榴莲,一边随口答道:“哦,给我舍友带的。他们都喜欢吃,正好咱们这的便宜,就给他们一人拿两个了。”
“……”
叶濬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好半天被气笑了:“行啊,叶洮!你真行!你弟弟让你给装瓶香肠你说谁吃谁自己带;结果舍友喜欢吃榴莲,你倒巴巴地给人家千里迢迢带过去,s市是买不到榴莲是不是?”
“额……”温洮觉得他们两这种虽然说不上水火不容,但也绝算不上好的关系,叶濬特意强调“你弟弟”的行为有点傻逼,不过诚然叶濬确实是他弟弟,而且今天从起床到现在他们还没吵过,所以尚算得上还是“正常”的兄弟,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因为拿了榴莲才没地方给你放了啊。”
“放屁!你箱子明明还是空的!你根本就是不想帮我装!”叶濬气得爆了粗口,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给我装就算了,谁吃谁自己拿嘛——那你为什么要给舍友带榴莲?”
温洮看着他,觉得他最后的转折简直莫名其妙,又有些无辜:“那他们让我带特产啊,我总不能带点米粉过去吧。”
“你……”叶濬指着他,满脸恨铁不成钢:“他们让你带你就带,他们要天上的月亮你去不去摘啊?叶洮你这种性格,简直没救了,活该你女朋友甩了你爱上你兄弟!”
温洮一听这话瞬间就黑了脸:“叶濬!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叶濬或许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微红,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让我说我就说,你算老几啊!”
温洮怒极反笑:“我算老几?我当然是老大啊!”顿了顿,又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叶濬,“所以你嘛,自然就是万年老二了。”
叶濬:“……”
看他吃瘪,温洮心情瞬间转好,笑吟吟地继续说道:“我没女朋友,你有不就行了?反正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咱们家,有你就够了嘛。”叶濬最近正在和女朋友闹分手,说是毕业季了,不想异地,但是温洮知道他其实就是分习惯了,异不异地,反正交往的女朋友就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所以他这么说,自然是故意挤兑叶濬。
叶濬气的七窍生烟,直接转身上楼不再理他;看得他心里又是一阵暗爽,连拖着臭死人的榴莲都不觉得恶心了。
叶濬拿了东西下楼的时候,看到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拖榴莲一边傻笑,又忍不住来气了,直说他烂泥扶不上墙,继而又担忧:“你这种性子,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是不是要被人欺负死?”
温洮翻白眼,“你不在我才开心呢,这世上除了你没人会欺负我。”
叶濬闻言笑道:“说的也是,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所以放心,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顿了顿,又认真地加了一句:“不过,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要记得成为另一个我——那样就没有人会欺负得了你了。到时候,就换你来保护我。”
温洮愣了一下,撇开头:“滚!少做梦吧,谁要保护你!”
叶濬继续笑:“嗯,那我保护你,一辈子,一直到死,行了吧?”
温洮呸呸呸吐了三声:“呸呸呸!神经病啊,大早上说什么晦气话!”
叶濬笑而不语。过了一会,过去推开他,帮他搬起麻袋:“行了,你去拖行李箱吧,不是受不了榴莲味吗?偏偏还要作死带榴莲,也不知道谁是神经病!”
往事还历历在目,清晰可见。然,彼时,谁也想不到,那番戏语,最后竟一语成谶。
叶濬,他的弟弟,真的保护了他,一直到死……
而他,最后也真的成为了另一个叶濬。只是,再没有人可以让他保护了……
微微仰起头,逼回眼角的泪意。半晌,叶濬起身,走在门口找到老板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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