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儿和那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格外引人注意,要是这小鬼平日里也像现在这般安静就好了。
睡在床踏板上实在不像样,张止行此刻也不纠结两个男子睡在一起好不好,趁着允和熟睡便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跨过允和的身子,站在他的外面,又盯着这小鬼半天,才敢弯下腰去把这熟睡的小鬼抱到床上,做完这些的张止行才觉着有些凉,冬日穿着里衣站在床前冷得张止行就是一个冷颤,见少年到了床上也没醒来,自己这才轻声上床,与这少年一同睡去。
房间里又重归了安静,不曾变过的月光倾洒又将夜色独有的气氛带回,而在这片宁静中,躺在床里面的允和悄悄的露出了一个笑来。
第17章 桃花
十七
张止行第二天是被冷醒的。
胸口冷背心也凉,早上醒来自己一个人团在这轻被之中,感受不到一点暖气。
冬天晚上只有一床轻被,睡着本就觉得冷,那允和身子还像冰块一样,碰着就觉着凉,而那小鬼不知怎么睡着了还净往自己怀里跑。
所以,这一醒来,张止行觉着自己嗓子有些干疼,鼻子也堵着了,浑身都有些酸痛。昨晚多半是受凉了,那小鬼一早又不见人影,估计又是躲到了学堂房梁上。
张止行觉得有些心酸,允和昨天下午在阳光下就快化作青烟散去的模样始终刻在张止行的脑海中,身穿白色里衣的娇小少年站在阳光下,在屡屡青烟中一脸恐慌的盯着自己,这幅场景实在是让张止行心有余悸也更加心疼。
昨日休沐,那群猴头们在家应当是久违的自由自在了一次,说不得今日那些个长辈就得早些送孩子们来这学堂,想到这里,张止行也赶快起床洗漱。
果不其然,今日那些个孩子们都来的比平日里早了些,其中让张止行感到奇怪的是周大柱竟是他姐姐送来的。
平日里这些小泼猴们多半都是自己约上伙伴一起来学堂,只有张家丫头是张大哥和张嫂子一直接送。就算有时有家中长辈送孩子过来,那一般也是婶婶之类的,今日这周大柱竟是他家正逢妙龄的姐姐送来,也着实让张止行感到意外。
自己这学堂开了近两个月,张止行一天也是忙着教这些孩子和收拾自己这小家,村里都不怎么经常去逛逛,也导致村里人都没认全,更别说看见这些正是婶婶们口中的大姑娘了。
再说,这女子出门本就不是常有的事,周家姑娘这不带面巾就这般大大咧咧送自家弟弟来年轻夫子的学堂,这,这种事张止行在镇上从未碰到过,现在遇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
或是这村里对女子比较松?可自己这学堂来读书认字的女童又只有张丫头一个人,张止行本就迷糊的脑袋加上受凉后更加迷糊了。
那周家姑娘送来弟弟跟张止行打了个招呼也就转身回去了,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又转过来羞答答的问了一句
“夫子是否有些受凉?”
张止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知那姑娘问自己这个干什么。
但那姑娘问完就福身走了,张止行也就没有在意。
张止行打算今日开始教这群孩子《三字经》,当时拜师的时候张止行为每位孩子都准备了这本书,现在教了这么久后终于拿了出来准备系统的教导他们。
孩子们听见要学新的东西很激动,立刻就在学堂里抱着书嚷嚷了起来,那梁上的允和竟也跟着胡闹,学那些孩子叫个不停。
张止行看着这群小鬼头和梁上那个大鬼,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有这么激动吗,一个个的,一点都不稳重。
教学进行的很顺利,那群小鬼头读起这《三字经》来摇头晃脑很是可爱。
可快到中午散学的时候,那周大柱就出了幺蛾子。
那周大柱也不顾什么情况,要离开的时候还跑到张止行面前一脸高兴的问道,
“夫子,你是要做我姐夫了对吗?”
周围没走的孩子听见这话都愣在原地,然后立马围了过来,将张止行包在其中,躲在梁上的允和也趴在梁上支着耳朵听着这边,一脸好奇的孩子们还有忐忑的允和,都想在张止行这得到一个答案。
张止行觉得不管自己给出什么答案,肯定都会在村中流传开来吧,事关周大柱姐姐闺誉,他也很是愣了一会才说道,
“大柱,有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小心回去你爹娘打你屁股。”
周遭的孩子听见这话不由得对那周大柱投去了一撇,那允和知道结果也是又滚回了里面,
“可是,我。”
“好了,大柱,快跟大家回家吧。”
周大柱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止行及时的打住了,要接下来在乱说点什么,张止行也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见着孩子们离开了这学堂,张止行这才抬头对梁上的少年说到
“我去乡医那一趟,你在这好好呆着。”
允和在上面露出一个笑来,目送着张止行出去。
乡医家在村子的那头,离张止行家颇远,张止行这一路上也碰到了好些正做完农活准备回家吃饭的村人们,一路上不停的打过招呼后终于到了乡医家。
“张乡医。”
那乡医正好在院中晒草药,见着张止行来了也是点头算作打过招呼,张止行走进院中真想要在乡医这求得几副伤寒药,
却见一个婶婶突然从大堂走出,笑着叫着自己,
“张夫子来了啊,是来找我家老头讨药的吗?”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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