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变了脸色, 泪水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
“小白!”
“小染, 把她放平。”白文雪也是心疼女儿,但还算镇定,对着周围嘱咐道,“麻烦大家让个道不要围在这。”
这位女士有气度有威严,刚才一句话就让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男性分开, 众人下意识地让出了道来。担架床很快推了过来,赵兴兴把白书一抱了上去。
“兴兴,你和强子在这里等着吧,我让小王在这里陪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向他了解一下。我和小染先陪一一,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她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灯,叹气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祈祷小婉能没事。”
赵兴兴被揍得鼻青脸肿,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对不起,白姨。”
白文雪叹了口气,看向李强。
“强子……”
“白姨,对不起。”
“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等手术结束后再说吧。”
花染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明明昨天小白还说今天要去接她,明明她才刚下定决心要努力摆脱自己的困境,再好好支持小白。
“医生,她、她有没有事?”花染见医生给白书一做完检查,忙不迭问道。
医生一边收了手电筒一边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孩子有点累,让她先好好睡一觉。要是不放心,等醒来之后可以再做些其他检查。”
“谢谢医生。”
“不用,家属好好陪着她吧。”
花染松了一口气,看着白书一苍白的脸鼻子又忍不住一酸。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从陶婉抢救和司机简述的情况来看,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危急。
她只是听就已经心惊胆战,实在是难以想象白书一是怎么坚持到医院的。
“小白……”花染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白书一的手,心里才觉得踏实一些。每次白书一出事,她就会有深深的无力感。不要说帮助她白书一,她连自己的事都需要靠别人来解决。
她除了为小白掉几滴眼泪,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关怀之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白书一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仍旧感到害怕。刀刺向陶婉的画面反复播放,她只听到自己的尖叫和哭喊。当一切静止,她看到自己手中拿着那把刀,而陶婉躺在她身下已然失去了气息。
无论她如何呼喊对方,无论她如何喊不要,都无法阻止这件事发生。最让她恐惧的是,她又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梦,只要一醒来,一切或许就变成了现实。
“不要……婉姐姐……呜呜呜……婉姐姐……”
白文雪和花染一直陪在白书一身边,听到她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呓语和挣扎,驾轻就熟地一人一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将她再次安抚下去。
“唉……”白文雪叹了一口气,面容透出了些许疲惫。
“白姨,你去旁边的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我看着小白就好了。”
白文雪摇了摇头,“我没事,不止是一一,小婉那边我也不放心。”
陶婉的手术还算成功,但仍未度过危险期,目前还在重症病房中观察。赵兴兴的同事来了医院将欧振华带走,他则和李强一起留了下来。
花染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希望陶婉姐能顺利好起来。”
“是啊……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只希望这一次千万要熬过来。”
“嗯……”
花染再次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她确实担心陶婉,可比起重伤的陶婉,她第一个想到却是白书一。
小白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伤?陶婉如果真的出事,小白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在心底留下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阴影?
她无比虔诚地祈祷陶婉能够康复,却弄不清其中有多少是为了白书一。她无法欺骗自己,在看到白书一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中根本容不下其他。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白文雪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哀,“我以为只要教了一一正确的是非观,就是尽到了母亲的指责,却忘记了作为母亲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孩子。过去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只要出发点是好的,我总是没办法过多地责骂她。”
“白姨……”
“这也让她养成了胆大包天和一意孤行的性格。她是懂事,是体贴,可如果说服不了她,她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花染想说,这不是白文雪的错,可又觉得这样说太过高高在上。事实上,经过这次事她也有了和白文雪一样的担忧。
白文雪一边摸着白书一的头发,一边道:“看起来小染你之前就认识小婉了。”
“嗯……”
白文雪苦笑道:“小婉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和强子、兴兴还有一一青梅竹马。四个孩子感情很深厚,小婉则是他们的中心。”
“我看得出来……”花染明显看出赵兴兴和李强有多爱慕陶婉,白书一如果不是当时太小或许也根本无法避免沦陷。而就结果而言,陶婉在她心中依然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花染甚至不敢拿自己与她比较。
她偶尔会想,自己对白书一来说或许更像是陶婉的替代品。
“小婉的经历和你有些像,当初她姐姐……做了一些事,导致全村都敌视他们家。她的父母后来又查出重病,家庭条件每况愈下,她不得不早早负担起了家计……”白文雪说着笑了一下,“一一当初非常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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