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了?”
“去做了点吃的。”君黎清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桌。
这几道菜光看外表都觉得食欲大增,似乎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郁流华挑眉:“君山的?”
君黎清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没酒喝,有点可惜。”他也清楚自己那点酒量,可是在郁山郁澄空看着他,在君山又不放心。心中的一点酒瘾像绒团似的挠来挠去。
君黎清眨了下眼睛,又看了看郁流华。
“我们今晚可以在这屋住下。”言下之意——可以喝点。
郁流华觉得徒弟还是比较靠谱的,加上这些日子长开了身高,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
君黎清走到屋后,从桃树下挖出一坛密封好的酒坛来。怕郁流华起疑,连忙解释道:“方才有位君山弟子说于我听的,这酒年岁很浅,应当可以喝不少。”
郁流华笑了笑,觉得徒弟好像走哪都能讨人喜欢。可转念一想,还有他人觊觎自己徒弟,心中立刻又泛出些不自在。
君黎清本就抱着些别的心思,当下就给郁流华倒满了一杯。
郁流华正要抬手去喝,被君黎清伸手打断了:“师父,可以试试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听说这样不容易醉。”
郁流华巴不得自己这一杯倒能有所好转,于是点头先尝了几口菜。
“君山的竹尖笋。”郁流华每吃一道菜,君黎清就解释一遍。
“这叫云谣,晨初花开,日暮花落。结的果实酸中有甜。”
郁流华夹起一块红色的糕点尝了一口。
君黎清沉默了一瞬。
“怎么不说了?”
君黎清之前一直未动筷子,只瞧着郁流华吃,这下终于伸了筷子。他看向郁流华,声音温和带着股少年特有的清冽:“这是红豆糕,传言红豆相思,是送与心爱之人吃的。”
郁流华神色莫名的盯着红豆糕,又看了看徒弟。
君黎清道:“徒儿很喜欢师父,这辈子都会好好待在师父身边。”
郁流华只当他是小孩戏语,再说师徒之情就应当如此。他笑了笑,放下筷子,转而喝起了酒。
“你方才说的这些,先前闻所未闻,难不成是君山特有?”
君黎清适当的装傻:“徒儿也不知。”其实都是之前人间的普通食物,他将先前的明衍宗搬到大荒后,这些食物也只能长在君山。
郁流华只好作罢,这等美味不能尽数带回,还真有些可惜。
荒北多为雪山,平时打个野味都得注意是否开了灵智。想想就有点心累。
他又想起齐萱和蛋蛋了,愈发觉得日子过得不甚潇洒。
人都说借酒能消愁,他端起酒杯仰头喝了小半杯。只觉这味道十分芬芳,辛辣中还有股浓浓的桃花香。他很少喝酒,自然品不出这酒的年岁。
一杯一杯直到酒壶见了底。
君黎清见他已经开始渐渐不说话了,遂坐的靠近了些。将郁流华的脑袋轻轻抬起,搁在自己肩上,伸手点了点他泛红的脸颊。
笑了……
这酒他藏了万年,只为等一个不会喝酒的人。
天光渐渐暗淡下去,他将郁流华抱到里屋。
屋内的长明灯下,他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的修长。
紧接着一双修长沉稳的手握住了另一双白皙的手。他俯身就这么一直看着郁流华。
郁流华朦朦胧胧中记不得自己身在何方,只懂得一个劲的问。
“你是谁?”
另一个声音在他四周极为有耐心的不断重复着。
“爱你的人。”
听到这个答案,他蹙了下眉,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涵义。
夜色温柔的照拂在床沿边坐着的男子身上,俊朗干净的眉目低垂,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长夜漫漫,清浅而又带着花香的呼吸就在这方窄小的空间里,一点一点的,强势且不容拒绝地盈满了某个人的心房。
郁流华喝醉后睡觉极为老实,身子躺平,双手置于两侧。头微微偏向一边,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点难受,睡梦中呓语了一声。然后,有另一双手伸过来将他的脑袋扳正。
君黎清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犹豫一瞬后,蹑手蹑脚的爬到床里面。
床铺原本就不大,这下挤了两个成年男子,愈发显得狭窄起来。
他张开手臂,像多年前那样轻轻抱住了郁流华。
师父瘦了……
这是他脑中第一个想法,平常在宽大的衣袍下还看不出来,如今这么一抱,才发现这人腰部好像又瘦了一圈。他皱了皱眉,对郁山有些不满起来。
君黎清睁眼说瞎话,这酒劲浅,可郁流华还是睡了三天。
这三天内,君黎清几乎每日都带着笑意,忙前忙后的照顾郁流华。
君自在偷偷来了一次,见君黎清这副模样,惊地眼珠子几乎要蹦出眼眶。那人忙前忙后,水打了一盆又一盆,乐此不疲还甘之如饴……
君自在:“……”
我去洗一下眼睛,我怀疑我出现了幻觉。君黎清在笑?!简直比大荒要完还要恐怖!
阳光正暖,丝毫看不出前几日异象过后的影子。
君黎清同意让郁流华喝酒,其实也是存了一份心思。封门提前到来,这人之前气息一直不稳,贸然过去他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这几日夜里,他偷偷又下了一层暂时性封印。
“睡几天了?”郁流华慵懒的倚在床上,喝完了君黎清刚刚做好的醒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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