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想要为她去倒杯水,却被她叫住。
“文乐,他们都走了吗。”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哭的太厉害,楚蓉的声音十分沙哑也十分疲倦,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深陷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嗯。”楚文乐点点头。楚蓉转过脸,盯着楚文乐脸,伸出手抚上去,大概是因为自己打了很多次,今天又被那么大力的刷了一巴掌,脸颊红肿着。
楚文乐看到楚蓉迅速红了的眼眶,偏过头,心里止不住的酸楚。不是因为被打了太多次,而是母亲的关心实在有些生疏。
“妈,我没事。”楚文乐抓住母亲的手放进被窝里。的确,没有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比起心里的痛,比起那个男人死去带来的快感根本没有什么。
楚蓉摇了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本只是四十几的女人,头上却在这几天长处了好几根白发。“文乐,我不该恨你,我更恨我自己…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痛苦。”泪水越来越多打湿了枕头,楚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楚文乐并没有说话,坐在床边的他只是静静的听母亲说着。
“文乐,你怪我吧…怪我说恨你,怪我打你,怪我…给了你这样一个父亲。”楚蓉抽泣的声音楚文乐听过太多次,这次却让他感到了隐隐的心痛。怪她吗?大概是因为血脉的牵绊,永远也无法真正恨自己母亲,只是,有的时候真的,怪过她。但现在,更多的是同情母亲。
“妈,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楚文乐站起来转身,不想再听下去这样的话了,有些事实是真的无法改变的,也是无法忘记的。
楚蓉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喊着楚文乐的名字:“文乐…文乐…”那样嘶哑的声音,似乎都能让人感觉到喉咙欲将咳出的针尖。
“我当时只是,恨自己,逃避我的错…才那么对你。”
“不用说了,妈,我不会怪你。”楚文乐觉得那样的叫喊都要让自己颤栗。
“文乐,妈妈不会白白让你受罪的…他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楚文乐站在原地,“那样的事”冲击着记忆的神经,尖叫还是哭喊,都不想再想起。那个男人毁了自己,到现在也无法愈合。楚文乐转身,对床上的楚蓉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楚蓉苍白的脸上,露出惨烈快意的笑容,因为实在太过瘦削,高高的颧骨突出着。双眼因流泪还在红着,对楚文乐缓缓的说着:“我当时…知道了你爸爸,不…那个人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我恨,好恨…他苦苦的哀求我…”楚蓉几乎咬牙切齿的说着:“他居然求我原谅他…我拔了他的针管…”楚蓉脸上神情又是痛苦,“可是…我爱了他那么久,因为你…文乐,因为你…我杀死了他。”
楚文乐看着陷入回忆又开始失常的母亲,可以想象,那个男人是怎么的哀求,是怎样,企图利用母亲的爱换取最后一点生命,是怎样,在一次又一次凌迟着母亲的心。最后,看着维持着生命的针管被拔去后求饶的表情。
母亲说,因为自己,杀了她的爱人。
所以,你才会说恨我,所以,你才会说,我害死了那个男人。
楚文乐上前,顺抚着母亲因激动而咳嗽的身体。
“妈,我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楚蓉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说过,他不是我父亲,你没有必要,再为了他,伤神。”
说完,楚文乐走出了家门,用力的呼吸着空气。
凉意顺着鼻腔流入身体。
妈,如果为了这件事,我就要死要活。怎么还清心中的恨呢。
在家陪了母亲一天。算去学校的补课,没剩多久就要回去了。楚文乐望着窗外玩耍的学生,即使童年早就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但是学校还是自己最喜欢呆的地方,以前的自己,太害怕回家了。
这个小学是在太旧了,只有一栋教学楼,这么多年,也建了其他的学校。楚文乐有些悲观的想着,这个学校很快就会拆了吧。
小小的操场不像现在的学校有塑胶跑道,操场全是泥泞和操场边缘的杂草。
“嘶…”楚文乐搓着自己的膀子,就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早上还真是冷。本来还想多呆一会,现在看来只能早点回去了。
楚文乐有些丧气的准备转身,却感觉肩上披了一件衣服,以及走到前面帮自己拉好衣领的单秋泽。
楚文乐愣住了,怎么每次,他都会及时的出现。在医院,在葬礼上,他都是带着自己逃开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在非常冷的时候,他也是给自己温暖的人。
单秋泽高大的身体在楚文乐面前,对疑惑着楚文乐说:“手。”
楚文乐反应过来,抬起手穿上单秋泽给自己的外套。还是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把外套给了自己后,他也只剩下一件长袖。“蛋老师,你这样不冷吗?”
单秋泽帮处于呆愣状态的楚文乐扣好扣子,摇摇头,把手□□口袋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楚文乐问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疑惑。
“这是我小学。”
“这也是我小学。”在说的同时楚文乐笑了出来。这个发自内心的笑同时也让单秋泽感到不同,刚才远远的看到一个人搓着自己膀子的人,可能是因为之前两次他的背影给自己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很快就认出了他。
“好巧啊,蛋老师。”单秋泽的外套对于楚文乐来说还是有点大,有些松松垮垮的。
“咦?蛋老师,既然我们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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