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曼见魔诃桀多迟迟没有讲话,催促:“陛下。”
更多的人得不到答复,跟着催促起来。
声音敲打在魔诃桀多神经末梢,连鬓角下都狠狠跳动,魔诃桀多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锦衣玉食,大权在握,美人缭绕,他是奥贝四方的至尊。
轻轻咳嗽,脚下的大地都要颤一颤。
然而,没有一样是他自己的。
他们都是皇帝的。
不是魔诃桀多的。
从始至终的从容冷静,也从始至终的孤独。
魔诃桀多将背贴在冰冷的蟠龙椅背上,心里才有些踏实,他缓缓开口:“今天就到这里。”
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结束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无决议”议会。
魔诃桀多等所有人都散了才站起来,他打量他周围的一切,冰凉的座椅,冰凉的圆桌,冰凉的文书,冰凉的声音。
人心,都是冷的,没有温度。
这就是陪伴了自己五十年的丰功伟绩。
魔诃桀多看到了大多数人对他话里的不确信,猜忌还有质疑,他统统视而不见!
从前父亲也是这样的吗?
仿佛守着自己的墓碑,希望在死后,能篆刻豪言壮语,英明神武的一生。
听见人们说:啊,这是一位明君。
“这是一位好皇帝。”
魔诃桀多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他做的再好又如何。
他不开心。
魔诃桀多紧闭着嘴,坚韧的唇角抿成一道冷酷的弧线,他黑漆漆的眼睛一下子失去光彩色泽,用来涂抹奥贝未来30年美好江山。
微弱的光线罩在魔诃桀多的头顶,在惨白的光线下,大病初愈的脸颊透出不详的苍白。
仿佛只有这一瞬间,这个杀伐决断,尊贵如神袛的男人显出疲惫不堪的老态。
任何伤害都能摧毁他最后脆弱的外壳。
皇帝在隔日后,雷厉风行定下之前一再被搁置的攻打蒂拉旁边的类地行星terra计划。
之前短暂的脆弱烟消云散,仿佛梦境一场。
魔诃桀多已有接近10年没有亲自出征,消息一出里外哗然。
谁也猜不透皇帝诡狡多变的心思。
哈佛曼被抢了风头,生怕魔诃桀多一个不高兴将他就地革职,多次找到迪尔奥:“陛下,最近有些不对劲。”
想要揣测口风。
迪尔奥心中早已警铃大作,整个奥贝都笼罩一层不详悚人的气息。
terra内部以铁金属为核心,人口非常稀少,是近几年蒂拉以及其他行星迁移人所居,是与奥贝结构不一样的钻石行星,同时拥有大量水源和微薄大气层供人生存。
因为地形结构特殊,很少有人动terra的心思。
奥贝光是运输军事飞机以及驾驶船都耗了极大的物资,离terra最近的蒂拉都不愿发动战争。
从魔诃桀多这一代开始,奥贝的星际空间线有了非常长的延生,他以一种掩人耳目的形式将部队安插在各个国家不远的地方。
那些小行星大多没有珍贵资源,耗时又费力,极少有人注目。
从另一个层面说,即使奥贝安插了部队,要想以几百人或上千人的部队拿下邻国也绝不可能。
而其实在奥贝的军事占领下,潜藏的真面目是收纳情报。
顺利拿下terra,让奥贝公民欢欣鼓舞,就在奥贝大部队遣返途中,魔诃桀多却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机械战马与一般人畜类有很大区别,机械类战马没有人类意识,并且非常高大,魔诃桀多回来时,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一场小战争耗费了不少气力。
被甩下来时,魔诃桀多有种解脱的自我厌弃感。
魔诃桀多心想:就这样死了,也很好。
他的心已经尝到软弱滋味。
再也,不能坚硬起来了。
第二十章 彼此折磨是最好的情书彼此折磨,是最好的情书。
魔诃桀多没有死成,肩胛骨粉碎性骨折,骨折粘膜破裂,臀骨断裂,因为剧烈疼痛,有短暂休克。
到底还是没死成。
魔诃桀多醒过来已经回到奥贝,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脚踝以及臀骨血肿发热,已经不能平躺,改为侧躺,仍然坚持亲自看呈上来的文书。
迪尔奥进到魔诃桀多卧室看到这幅情景,气打不从一处来,一把夺走魔诃桀多手中的文件猛地掼到地上,冷冷道:“闹够没有。”
迪尔奥很暴躁,整个奥贝大概也只有他敢这么发火。
魔诃桀多将头枕下一点,面上波澜不惊:“迪尔奥,不要多管闲事。”
迪尔奥扑上前,揪住魔诃桀多睡衣领子低吼:“陛下明明想要妲央,又做出这幅死样子给谁看?”
他后退一步,挺直身体,眼神从未有过的刻薄:“放下那该死的自尊吧,魔诃桀多。”
魔诃桀多怔怔的,已经很久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他都快忘了。
“朕是皇帝。”
是皇帝所以不能软弱。
是皇帝所以不能卑微。
是皇帝就要高高在上。
迪尔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陛下不肯放下脸面,那我去接人回来。”
魔诃桀多吼声从后面灌过来。
“不许去。”
魔诃桀多上半身俯求在床上,面目狰狞,眸光骇人,他死死盯住迪尔奥,一字一句说:“谁也不许去。”
“这是命令,迪尔奥,除非朕死了。”
“否则,谁也不许去。”
魔诃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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