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礼他跟自家婆娘暗暗算了一下,都快比得上他们一年的辛苦了。
所以他现在怎么看徐兴旺都不顺眼,当初北小子病重他们可也劝过他这个大伯的,那躺在床上的可是他亲侄子,那样迫不及待地把人赶出门,就不怕兴达两口子半夜找上他们吗?
“里正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徐兴旺可不觉得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对的,对于一些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来说,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错的那都是旁人,“北小子那可是我亲侄子,我娘的亲孙子,我这大伯来找自己的亲侄子有什么不对?还是说里正你看到北小子如今升官发财了就拦着我们家,把好处都往自家搬了?那老些东西我都看见了,你也好意思往家里抬,那可是我老徐家的。”
徐兴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肯定是里正跟大伯那个老东西在背后使坏,才会让北小子不回自家门,他可是知道的,大伯和大伯娘那两个老东西早就看他们家不顺眼了,也就兴达这个混账吃里扒外还跟那家人来往,不肯听娘的话。
“呸!”里正狠狠啐了他一口,这么个混账玩意儿也敢说得出口,也不看看自己做下了什么事,才惹得北小子如今连声大伯都不愿意叫了,看见亲祖母都不愿理会,“要不是你们自己造的孽,也会有今天?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怪别人的不是了,就你们这德性,还有得报应呢!”
“你个老东西,你说谁遭报应呢?”徐兴旺也是个横的,里正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指着他鼻子骂,现在他侄子可是当官的了,不护着自家人难道还护着旁人?也不怕被外人的口水给淹死,“大侄子,你听听这有人拿了老徐家的东西连徐家的人都咒上了,大侄子,你可是徐家人啊,可不能偏帮外人,我看连这里正也该换换人了。”
里正气得险险吐血,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里面的徐北几人也被徐兴旺的自说自话气笑了,老邱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说:“谁家没几个糟心的亲戚,你等着,我去帮你教训他一顿,这种人啊,明显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在乡间这种人见多了,他也碰到过几回,可等到他从战场下来没几个人敢招惹他的,家里的老人孩子也无人敢欺了,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相貌有什么丢脸见不得人的。
“好啊,我还担心这些人会不找上门来呢,现在来了正好,一起解决了,省得以后没完没了的。”徐北也知道这些人不会那么容易退缩的,肯定还会闹出事情来,他就是要跟这些人彻底撕开来,省得这些人在他走后打着他的幌子干些不好的事。
老邱把脸一抹,顿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步往外走去,孙大贵看得笑呵呵,他这兄弟也是看得开的,才会这么没心没肺地拿自己的容貌当吓人的武器,不过也就徐北会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丝毫不觉得他们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平常心,让老邱能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自己不也正是如此。
徐北笑道:“婶子大奶奶你们别担心,我那兄弟手里有分寸的。”
“哎,知道了。”别说,要是没有防备,她们看了也会吓一跳的,不过有这样的人跟在北小子身边,在外面行走也没人敢欺负北小子了吧。
“走,我们跟上去看好戏去。”徐北拉上徐敏庆,这样的好戏怎容错过。
徐敏庆目光闪了闪,抿唇一笑:“我听哥的。”
老邱走到院门口时徐兴旺还在喋喋不休地冲着里面叫“大侄子”,老邱看到他这副无赖模样狞笑一声,上前就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往外面拖。
“你是什么人?大胆,还不快放开我!”徐兴旺拳打脚踢叫囔道。
老邱的身手可一直没丢,徐兴旺的拳头都没有挨到他身上,一呲牙把脸往徐兴旺眼前一凑,差点让徐兴旺惊恐尖出声,一个哆嗦倒是安静了不少。
老邱嘿嘿一笑把人往外面一扔,这会儿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家,不少人跑出来看热闹,看到徐兴旺这模样忍不住发笑起来。
徐兴旺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被扔到地上时才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他大侄子身边的吗?顿时胆大又大了起来:“你居然敢这么对我,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主子徐北可是我大侄子,大侄子,这样不听话的人早该赶走了,大侄子,还不如让大伯帮你看着点,省得被别人给骗了去。”
简直不忍直视,有些村民都觉得跟这样的无赖一个村子丢脸极了,这无赖到底是凭着哪点觉得徐北会对他言听计从?
老邱也忍不住呵呵直乐:“见过没脸没皮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北小子还当他是兄弟看待,这人倒将他当成下人随意呵斥了,还真看得起自己,“当初你将病得奄奄一息的北小子赶出家门的时候,怎就不想着他是你大侄子?有你这样做人大伯的吗?病重的时候嫌拖累就赶出去,有好处了又没脸没皮的贴上来,真当天下好处都归你家了?你到底凭啥以为北小子就该任你随意使唤了?”
是啊,凭啥啊,村民们也听得稀奇呢,这老徐家的人到底凭啥这么厚着脸皮,别人就该给他们家做牛做马?
大爷爷跟他的儿孙在后面听得都臊得慌,真不想说跟这种无赖是一个祖宗。
“凭啥?”徐兴旺一听来劲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就凭我是他大伯,就凭我娘是他亲奶,他不听话就是忤逆不孝,忤逆不孝的人谁还敢要他当官。”徐兴旺说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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