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迎面扑来,敬停坐在三米高的围墙上往前看,脚下是老旧的纸箱子,杂乱地堆积在巷子的角落有一米高。前方一望无际,除了天空的辽阔,灰云在蓝黑夜空中缓慢飘动,就只剩远处凌乱坐落的老式居民楼的亮灯。或许五条街之外人声鼎沸,但是此处静悄悄的。
头发轻柔地缠绕敬停的耳朵,他庆幸此刻他不是精神力散发状态,否则变长的发会缠得他心里发闷。敬停穿着黑色外套白色打底,中靴一下下敲打在土墙上少许灰尘随着每一次敲打散发在空气中。墙壁上昏暗的壁灯让在巷子外面的人往里看一片漆黑,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的主街道。
他呆坐了十多分钟,巷口有些动静,几个黑白衣物为主的嘻哈青年走了进来,他们一走进巷口底端就看到了坐在高墙上的敬停。其中一人伸手利落地随着杂物爬上了墙上,坐在他身旁。其他的则是看了他们几眼,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右转去更深的角落里。
敬停身旁的青年偏瘦,带着不符合季节的毛帽子,宽大的衣物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协调。青年开口道,“最近过得怎幺样?好久不见你了。”
敬停勉强记得眼前的人,“还好。”
“那就好。” 青年说完见他无言,便也静静地坐着看向远方开阔的视野,“你很喜欢坐这堵墙上?”
敬停沉默了十几秒,青年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他道,“还有更辽阔的视野。”
青年一愣,“嗯。”
两人呆坐了十几分钟,青年觉得无聊便跳下墙,准确地落在纸皮箱子与一些杂物上,嘀咕道,“坐那幺久也不屁股疼……” 青年一左一右开跨大步往右走向了更深的巷子里。
再独自坐了几分钟,敬停盯着前方墙壁上被油垢染昏的壁灯,和房子上生锈的水管,觉得许些无聊。天色越来越暗,取而代之深蓝的是全黑。说实在敬停还没想好今晚要在哪儿过夜,他手撑着土墙站了起来,土墙上突兀的水泥块石子把他的手割出两条浅浅的血印子。敬停并没有在意,今晚他有任务要做,估计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只觉得今晚衣物穿重了,根本不适合行动。
他看向右手边的七层高楼,三米高的墙比起这居民楼实在不是很高。敬停沉气,聚集精神地看着那楼顶,那是他要降落的目的地。散发精神力把他的身体托浮起来,敬停上升了三米到四层楼左右时,他突然觉得脑袋一昏猛地降了一两米。在空中再次勉强稳重身形后,敬停猛地摇了摇头,只希望那群嘻哈青年没看见刚才他浮在半空中的样子,便猛地跃上了七层楼在居民楼楼顶稳住了脚。
楼顶风很大,敬停想脱掉碍事又沉重的外套。但是他想了想,他还是不想感冒,用左手通讯器查了查目标地址,便打算出发。左手通讯器是他私人通讯器,接外单挣外快用的。
这栋楼是方圆百米里唯独几栋算高的楼,敬停往身后看,还能看到远处的跑道和学校作为另几栋凸出的楼房。
敬停回头,正在房子边缘往下看,看起来实在有些高,直视甚至可以看见左手边远处千米外灯火通明的夜市街道。右手边倒是昏暗一片建筑物也普遍较矮。
敬停忽然觉得自己太果断了,刚才浮空上来的时候只想着这栋楼高风景好,却忘记了看附近建筑物的高度,现在尴尬的场景就是附近建筑物都低了大概五米,他是在找不到任何可以供他落脚的地方,除非他再顺着水管和窗户爬下去期望不惊动任何房子里的人。老式建筑物又无防盗网可供他抓稳。
敬停四处张望了四五圈,终于找到了较近的一栋楼,后退到天台中央他开始疾跑,跳到了附近房子的侧面,有力的双臂一抓翻身上了另一个天台。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在奔跑的过程中空中隐隐约约传来甜美的女声,不知道从哪扇没闭合的窗口里传出来,敬停已经顺着楼顶时而在街道上上蹿下跳了五百米开外。
一边奔跑他一边笑了,轻哼着,“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敬停不喜欢直接在平地街道上奔跑,按照他的经验在楼之间才最容易被人偷袭,并且他的领域是天空中,在天空中他能更好地发挥。
好在夜晚不是很炎热。敬停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横跨几条主干道时虽然必须暴露在灯光下,但是好在也没太多人多看他多几眼。
跳跃奔跑了二十几分钟,敬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在山坡上喘了半分钟恢复气息,否则任务时喘气太重容易暴露。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从旧居民楼到了有门卫,每家每户都有地下停车位的商业住宅区。敬停随后花了几分钟才找到破绽潜了进小区。
楼有二十九层高,而他的任务目标,看雇主发来的资料,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住在二十四层。现在是夜晚十一点四十分,敬停也不确定任务目标睡了没。二十三层熄灯了,目标是二十四层。看目标楼层的灯光还亮着。无奈,敬停只好原地坐着等着目标睡觉。
山坡没有任何遮掩物,但是目标住得偏,这块应该没什幺人巡逻,敬停计量着。庆幸他只等了十几分钟,二十四层的灯黑了。敬停差点以为他碰上了个夜猫子,那就惨了,他今晚就要一边在土坡睡觉一边防巡逻保安了。敬停为了安全再二十四层熄灯了再等了四十多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浮空到了第二十二层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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