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周围几个病房也都是相似的患者。我低下头看着地板,不知应同情他,还是感慨这个世界对濮柯太过苛刻。
等了几十分钟,濮柯开门出来了,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他的前妻。
“我有时间会经常来看他。”濮柯拉上病房门,说的很轻。
“好……”面对孩子生病,再坚强的女人也显出无力。她点点头,却再看到我之后神色迟疑,“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医院带?”
“……”濮柯目光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对我说,“回去吧。”
她突然伸手拉住濮柯的手臂,言辞犀利,“你想怎么玩是你的事儿,但是别把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往儿子面前带。他要是发现你……”
“我哪儿不三不四?”我看着那女人,说的理直气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濮柯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许是想息事宁人将我快速带走。谁知他还未开口,前妻便又说,“你才多大年纪,跟着濮柯这种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图什么?你爸妈要是知道了,心里怎么想?”
“关你什么事儿?!”我声音不大,语气却是跃然而起的架势。我咬牙看着濮柯的前妻,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之前在酒吧后巷被那男人说过类似的话,愤怒的情绪还不及当下这一瞬间的一半多。
这个女人我虽不恨她,可我与母亲这些年的无奈也有她的原因。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绝对对错,即便母亲当年破坏了她的家庭,我们承受的痛苦情绪也绝不比她少。
“好了,”濮柯身处手臂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他用一只手环住我的脖子,手指伸进我的头发,“这里是医院。”濮柯低声道了一句,接着抬起头看向前妻,又开口说,“自己的孩子躺在病房了,他比濮燊大不了几岁,你说这话也不怎么合适。”这情景与那日在酒吧后巷如出一辙,我心中却更为激动。濮柯‘斥责’的是自己的前妻,他曾为此放弃过母亲,一来二去,我赢了她的儿子,也赢了她。
“怕我说?那你就别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濮柯无奈摇头,懒得多搭理,他抓住我的手腕,抬脚之前又冒出一句,“我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燊燊的情况我们可以商量,别的事情就没必要了。”
十年求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那个女人当年对濮柯想必也是爱的深沉,否则怎会在时过境迁的现在还耿耿于怀濮柯周围出现的任何人。
她对我的怨气带着太多的积怨,我本与她不认识,她又不知我是谁,能有这般反应不过是因为濮柯曾经在她心中,也永远挥之不去。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内始终沉默。
快到家门口,濮柯才慢慢开口道,“刚刚她说的话,你别在意。”
“恩。”我点点头,“你不是教过我,那些伤害我的话,听得多了就不是伤害了。”濮柯在医院的行为像是为我撑起保护伞,我心中暖意四起,瞬间坚强起来。
“那就好。”濮柯将车挺好,转头看着我问,“你晚上回去吗?”
他情绪很差,许是担心濮燊的病情。看他这样,我心中也莫名不舒服,“我想跟你待着。”
濮柯在睡前与我说起濮燊的病情,他讲的很平淡:濮燊小时候查出白血病,那时濮柯与前妻离婚没几年,两个人都为了孩子奔波。病情控制住,濮燊的身体状况却一直不好,母亲体恤孩子,贴身照顾,濮柯自然没有机会和时间陪伴儿子。
“他这次复发,情况不是太好,即便能控制住病情,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也很危险。”濮柯说完,慢慢闭上眼睛,面上瞧着波澜不惊。
我翻身直视他的侧脸,“燊这个字什么意思?”
濮柯重新睁开眼睛,他侧头与我对视,“烈焰在木头上熊熊燃烧……旺盛、欣欣向荣的意思。”
“你给他取的名字吗?”
“恩。”
这名字真好听。
这个字从濮柯嘴里被说出,带着对濮燊最好的期许,真好听。
我忍不住羡慕,却也揣着逆反心态。俯身向前,我抬腿趴在濮柯身上,低下头轻咬他的锁骨,“你别想那些难过的事情,就想着我。”
濮柯微微抬头,搂着我拉近距离,“想着你什么?”
“如果我是你的孩子,你会给我起什么名字?”
“这问题倒是新奇,”濮柯扬起眉毛看我,神情却温柔了些,“译这个字就很好……有些地方通假‘择’,选择的择。”
我听得云里雾里,无法理解‘通假’的意思,“‘选择’有什么好?”
濮柯勾了勾嘴角,“人最怕的就是做错选择,如果把这个字用在名字里,时刻提醒选择应该慎重,很不错。”
“你有选择错的时候吗?”话说出口,我期待他说当年选择错了……
“我……”濮柯说的很慢,想了想解释道,“现在看来很多选择可能是错了,可当时意识不到,所以那些由时间鉴定出的对错,也只是徒增遗憾。”
我懂这种感觉,却又觉得自己不懂。“你能跟我说说有什么选择做错了吗?”
“比如……去年在酒吧的那个晚上把你带回来。”濮柯说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管今天那个男孩儿叫什么?哥哥?”
我舔着嘴唇发愣,缓了片刻便紧紧搂着濮柯,凑到他耳边说,“我爱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濮柯说完自己孩子后又说起徐捷的事情,玩笑的语气中夹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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