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哥小气,居然不肯!哼!”
你扯哪儿去了?
“……”容佑棠简直没脾气了,他只能把话题引回来:“多谢七殿下关心,小人的伤势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今早陛下到底为什么责罚我们殿下呢?”
赵泽武总算觉得挽回了些面子,他施恩一般地表示:“告诉你也没什么,满朝皆知的事儿。是这样的——”
容佑棠忙侧耳聆听:
新年伊始,初四的早朝之上,众臣分列肃立,承天帝面无表情,将一叠奏章撂到案上,语调平平发问:“雍儿,你说说,为什么杀李默、张庭时二人?”
赵泽雍不卑不亢禀明:“回父皇,去岁十一月中旬蒙戎犯边,里福柯率八万骑兵偷袭成国边境贺城,形势凶险,儿臣即刻奏明军情,严令八百里加急送京。李默乃凉州军站驿官,本该火速安排传递急件,谁知他竟因为迎娶小妾而率众宴饮取乐,严重玩忽职守,将急件耽误整整三日!致使军情延误,论罪当斩。儿臣依律处置李默,以正朝廷法纪,其余若干从犯,请父皇定夺。”
承天帝不置可否,耷拉的眉眼下方是深深法令纹,威严不可直视,又问:“那,张庭时呢?他可是朝廷钦封的三品大员。”
“李默该死,张庭时罪该万死!”赵泽雍铿锵有力地指出。
众朝臣屏息凝神,谨慎垂首,眼角余光却纷纷瞟向庆王——唉,那杀神,冷面阎王!才初四,年夜饭刚下肚几天?也不知道看看时候!他这是又想激怒陛下、拉着所有人吃挂落儿?
“同样是去岁蒙戎犯边期间。”赵泽雍身姿挺拔,隐忍怒火道:“朝廷收到军情急件后,父皇圣明,忧心西北,即刻调拨粮饷、御寒衣物等军需品,命张庭时押运前线——可他呢?他竟敢将其中十分之一的寒衣私换成劣等棉,以中饱私囊!幸而被及时发现。当时西北已是隆冬雪季,滴水成冰,若将士连御寒衣物都没有,如何杀敌打仗?”虽极力克制,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气氛越发的僵。
二皇子赵泽祥出来打圆场:“三弟啊,有话好好说,父皇圣明烛照,定有公裁。”
赵泽雍深呼吸,尽量平复心情,叹息道:“父皇有所不知,当日张庭时被揭穿,当场认罪,供出一串同犯来,但他犹不觉有罪,竟还大放厥词!说是只动了衣物、未动粮饷,罪不至死,说他自己已算好的了——父皇您听听,竟有这种贪官!当时正值西北军出击蒙戎之际,儿臣身为主帅,只能将张庭时当场诛杀,以告慰军心。”
承天帝端坐高台龙椅之上,久久不语。李德英像不会喘气的宫廷摆设一般,安静侍立其侧。
父子身处一高一低,对视片刻:父亲老了,眼神略浑浊,但依旧锐利;儿子尚年轻,眼神坚毅正直,眸光闪着七分不妥协、两分无奈、一分希冀。
这样相处多少年了?
从淑妃亡故开始?
承天帝慢慢收回视线,余光扫向桌上一角。李德英忽然活了过来,悄无声息地迈步,把参茶送到皇帝手上。
“老三呐,”承天帝喝一口茶,润润干涩的心,不疾不徐开口:“李默、张庭时,确实该死,杀便杀了,朕也知道前线带兵不易。可那几个一同押送军需的官员,他们联名上疏,说你……扣留了张庭时的尸首?”
此言一出,朝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你都杀了,还扣留尸体?难不成要鞭尸?
“简直一派胡言!父皇,张庭时知法犯法,贪婪渎职,下场完全咎由自取。可他的同僚竟个个痛哭求情?恕儿臣蠢笨,委实不解。”赵泽雍皱眉反驳,紧接着正色解释:“至于那贪官尸首,儿臣扣留作甚?没得给将士们添堵。实在是因为当时军务繁忙、频频交战,无暇顾及,这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
知子莫若父。
承天帝状似气极反笑,挑眉问:“那你准备耽搁到什么时候?”
赵泽雍缓缓扫视几个脸白冒冷汗的官员,铁腕强硬道:“等三月份朝廷发放春季物资,待新任押运官抵达西北军营时,请他顺路带张庭时棺椁回京吧。父皇放心,儿臣虽是武夫,但也讲道理的。”
本王倒要看看,今后究竟还有谁敢打西北军需的主意!
什么?叫下一任押运官回京时带上张庭时尸体?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部分官员更是噤若寒蝉!
西北边境这些年没让朝廷焦头烂额,跟主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庆王,是出了名的铁血刚正,治军严明!
“放心?你让朕怎么放心?简直胡闹!”承天帝生气拍桌,但眼底的满意却掩不住。身为帝王,他当然痛恨贪官,可惜在利益驱使下,贪官污吏是杀不尽的——只能冷不丁处置几个,来个杀鸡儆猴。
所以,原本负责西南军需派送的张庭时才会调任西北,他贪惯了,心痒手痒,忍不住试探性地动了十分之一衣物,结果被庆王毫不留情地处决了!
这件事,父子俩心照不宣:承天帝震慑贪官,整顿朝堂;庆王长刀一挥,为西北军争取到未来几年的足额优质物资。
两全其美。
于是赵泽雍干巴巴地说:“父皇息怒,请保重龙体。”
部分精明的人,早已经回过味来。那些油滑擅钻营的,则开始七嘴八舌为赵泽雍说话:“陛下请息怒。老臣斗胆认为,庆王殿下治军有方、处事公允、英勇果敢,实属国家栋梁。李默、张庭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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