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大殿下一方频频骚扰,确实得提防他失控之下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
“多谢大人提醒,下官明白。”容佑棠恭谨拱手。当年的风波,郭远全程未露面,无论内情如何,双方均只字未提,只当太平无事。
“周大人如今是骑虎难下了。”谋士伍思鹏近年因疾病缠身,愈发清瘦,但眼神仍睿智锐利,他客气问:“且允许老朽斗胆问一句:不知容大人有何对策?”
“是啊,快说出来听听,我们帮你谋划谋划。”郭达关切催促。
庆王端坐上首,稳如钟,掌控全局。
容佑棠面色平静,正色说:“皇后和国丈是去世了,可大成还有国舅呢,陛下仁慈,已恩准袭爵奏请,现任平南侯乃先皇后的嫡亲弟弟,杨盛平。”
“你想让杨盛平压制周、周大人?”郭达颇为诧异。
“听说,自周夫人去世后,因为主母丧礼和周姑娘等若干纠纷,他们两家很是闹了一场,情分日渐薄弱,如今老侯爷又病故,估计等丧葬结束后,关系会加倍冷淡。”伍思鹏捻须,据实指出:“杨小侯爷刚袭爵,正忙着给老侯爷治丧,想必焦头烂额,若想挑动他出头,恐非易事。”
容佑棠胸有成竹,侃侃而谈:“据查,杨盛平与故去的周夫人姊弟亲厚,周夫人当年丧礼从简,他十分不满,带人上周家狠闹了一场、令姐夫狼狈不已。现在他已袭爵,迫切需要立威,虽然平南侯府不比从前了,但收拾周家绰绰有余。”顿了顿,他尽力客观告知:
“譬如,周家没了主母,周大公子周明杰气不忿,长期与代为执掌中馈的父妾苏姨娘不合,每隔三五日大闹一场,鸡犬不宁,并且视苏氏所出的庶子为眼中钉,嫡、庶势同水火——在那种情形下,可以断定,周大人说抬我娘为贵妾,只是嘴上威胁罢了,他始终畏惧岳家。”
“那,可否不予理睬呢?谅他也不敢撕破脸皮。”郭达试探着提议。
“不行。”容佑棠摇摇头,咬牙说:“任由他胡搅蛮缠,亡母泉下有知岂能安心?况且,我也受够了!”
“你尽管放手去做。”庆王直接嘱咐。
“多谢殿下支持。”
容佑棠垂首致谢,强自镇定,语速稍快:“朝廷明令规定:官员不得嫖宿青楼。可周大人fēng_liú成性,每逢休沐,必去狎妓,眼下正值国丈丧期,若将此事捅出去,他轻则被申斥罚俸、重则丢官。此外,我将设法暗示周明杰向其舅舅求助,为了威严脸面,杨盛平必不会袖手旁观,让他们内斗一番。还有……”
“还有什么?”庆王耐性十足。
容佑棠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毅然决然,一字一句表明态度:“殿下,我知道咱们一直在暗中调查,假如查获周大人为大殿下或二殿下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证据,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咎由自取,我、我——我容佑棠,今生注定是不孝子。”
“为匡扶正义,大义灭亲者难能可贵,容大人正直坚韧,老朽佩服。”伍思鹏很是感慨。
容佑棠急忙摆手,苦涩说:“先生实在谬赞了。在世人眼里,我已是大逆不道,或许死后会下地狱油锅的。”
“是非功过,老天自有裁断,做人但求无愧于心。”庆王沉声宽慰。
“我们都明白你的难处,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一定帮你解释解释。”郭达一本正经地承诺。
“多谢将军!”容佑棠郑重抱拳。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严肃点儿。”庆王莞尔。
伍思鹏斟酌再三,点头说:“眼下京都局势复杂,变幻莫测,不宜多生事端,先按容大人的意思,告诫一二,实在不行再另想办法。对了,广平王何时入京?怎么无声无息的?”
“驿报称其已抵达关中,估计再有五六天即会觐见陛下,到时京城才叫热闹呢。”郭达唏嘘答。
“是啊。”伍思鹏忧心忡忡,扼腕道:“咱们可得小心了,仔细被两方夹击。”
忆起前几年部分朝臣争相弹劾庆王的乱象,容佑棠起身,躬身拱手,愧疚道:“因为我的私事,让诸位费神了,实在惭愧。唉,我这次回京,可能又会连累殿下——”
“别胡说。”庆王皱眉打断。
郭远搁下茶杯,和颜悦色地安慰:“小容,你多虑了,即使没有你的存在,对手也会千方百计寻缺口攻击殿下的。”
“其实,那也不尽是糟糕。”伍思鹏忽然笑了笑,喟叹指出:“列位请想一想:容大人在京城,对手往往一窝蜂攻击殿下的私情;假设没有容大人,对手便会绞尽脑汁寻求其它缺口。前者咱们心里有数,后者却难以预料、防不胜防,反而不妙。”
容佑棠愣了愣,很有些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如此一听,原来我不全算是殿下的绊脚石了?”
“哈哈哈”郭达乐不可支,放声大笑。
“什么绊脚石?”庆王摇摇头,莫名心酸,谆谆训导:“愚笨,你分明是本王的盾牌!每当你在京城时,以前弹劾庆王‘冷酷暴戾’者,往往改为弹劾‘有违伦常’了,前者关乎秉性,后者牵涉私德,孰轻孰重?”
容佑棠忍俊不禁:“殿下言之有理!那就好,省得我总是担心拖您后腿。”
庆王缓缓扫视在场众人,沉重说:“因此,世人都误会小容大人了,他与本王交好,长远而言并无益处,倒是本王平白得了个坚实盾牌,难道不是么?”
“这个……”伍思鹏罕见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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