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淋湿,他索性也不去好好披着雨衣,把雨衣的两个袖子打结系在了脖子前:“看我来给你爬坡。”
周继良站在那隔着雨帘看,只见淘气少年在国堤下后退几大步后助跑,但只有个气势的开头就又爬到一小块后滑了下来。
齐致辰叹口气,站在那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笑的直抖肩:“完了,雨这么大,上不去了。”
周继良迈开长腿,踏在国堤上时就压低了整个身体的重心,他回头伸手:“扯着你会好点,来,试试。”
齐致辰半信半疑的握住周继良的手,借力后慢慢一步步跟着往上走。脚底的不停打滑让他早就忽略了湿透了的鞋,先于他半步的男人每爬上一步就要停在那稳定身形,然后拽着他往上去。
那紧紧握着的两只手一直没分开,就像当时在水库升降梯边上时一样,男人从来都没有将少年置于不管不顾的境地。
花了好半天他们到了国堤顶的平坦路面,雨大到仰头无法睁开眼睛的程度,他们因爬国堤弄在衣服裤子上的泥巴很快就被冲没了。
上坡难,下坡易。如此滑和陡的下坡更是容易的有些过头。齐致辰已为防止突然下滑摔倒在很慢很慢的往下走,可还是抵不过外力,他这一摔,把拽着他的周继良也带了个趔趄。
周继良倒是手疾眼快,看齐致辰要摔倒,他先俯身过来将人紧紧扣在了坡面,再一点点搂着人往堤下去,直到踏上村西的路他才松开搂着齐致辰肩膀的手。
村西空地二连的大兵们今晚坝外没有岗,但为了防止上一次大雨引发的村民房租倒塌问题,从下雨开始就在随时待命着。有很多个小分队不停的穿着雨衣在村里各个胡同间穿梭,只为了在突发情况时能及时到场。
村西路边有个大兵看清进村的两人后,连忙跑过来,边跑边脱身上雨衣要给他们营长。
周继良摆摆手:“不用了,你看我这还有穿的必要么。”
那大兵傻笑着穿回雨衣。
周继良停下来问:“村里目前有房屋倒塌情况么。”
“目前还没有营长,上次下大暴雨后不是帮着土房加固,也给危房住户转移了么。不过我们在时刻观察着,一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到位。”
周继良点点头后扯着齐致辰继续走:“嗯,都辛苦了。”
那大兵在后面连连重复着:“不辛苦不辛苦。”
走到喜宴厅大门口齐致辰就听见他妈在喊他。
“你这孩子回来了啊?”于春秀把混身湿透了的儿子拽进前屋卖店,担心道,“妈在后院没看到你,出来问你去哪了,邸啸说你去了坝外,你不能再跟着去坝外了知不知道,水边多危险。”
齐致辰接过他姐递过来的毛巾擦着头发:“我知道了妈,你就别说个不停了,我再不去了还不行。”
齐敏芝接过话:“你就听妈的话,这么晚她都在惦记你睡不着。”
李树全从房间出来:“快让小辰把衣服换了吧,别感冒了。”
齐致辰看他姐夫从他姐房间出来,笑着给他姐夫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和我姐和好了啊。
齐敏芝看得清楚,拍了他弟一下:“快回屋里换衣服去。”
齐致辰这才小跑着回了他以前住的那屋,他动作很快,生怕他妈进来唠叨他,换好了干爽衣服后还去床边捏了捏已经熟睡状态的李明达的小脸。
于春秀进来后把儿子换下来的湿衣服都收到了洗衣盆里:“回去睡觉吧,衣服妈明天给你洗了。”
“我自己洗吧妈。”
“你洗什么,都洗不干净,”于春秀赶着儿子,“去吧,去后院睡觉去。”
齐致辰拎起雨衣推开后门跑去了喜宴厅。他回屋里时两杠一星也已换好衣服,正坐在那穿靴子。
齐致辰问:“你还要出去?”
周继良点头:“把你送回来了,我回坝外。”
“还回去?”
齐致辰刚问完这句话,就听到了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窜到窗户边趴在窗户上看,外面有白花花的球状物体往下砸,他惊道:“下冰雹了!”
周继良也起身看向外面,确实有大颗冰雹砸落下来,从地上积水被溅起的程度看,冰雹很大。
齐致辰跑出屋,去喜宴厅门口把门踹开后站在屋里看着外面不停的冰雹,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冰雹,心里有些小兴奋。白色的冰雹比村里孩子玩的最大的玻璃弹珠都大,接近乒乓球大小。
他甚至还快速探出身子弯腰捡回来一个拿在手里回身给跟出来的两杠一星看:“这也太大了吧。”
周继良低头看看少年手心有些融化的冰雹,刚要伸手拿过来,屋里就陷入了漆黑。
“停电了。”齐致辰摸着黑跑去反复拉拽灯绳。
周继良听着少年不知磕到哪里后的抽气声音,寻着声音摸了过去,把蹲在地上的人拽起来:“磕哪了?”
“膝盖磕床角了,”齐致辰揉着膝盖,“真疼。”
周继良蹲下身:“哪个腿。”
“左腿。”
周继良用手捂在齐致辰左膝盖上,按了按后开口:“没事,没磕坏,活动活动。”
齐致辰听话的曲了曲左腿:“怎么会停电呢。”
周继良在前面走着,试探的把凳子,盆子等障碍物移开防止跟在身后的少年再磕碰到,摸回到他们屋找到手电筒后屋里才亮了点,听外面的声音冰雹停了,他问:“有蜡烛么。”
“有,”齐致辰在手电光照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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