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薰书一下拉住了许嘉年。
他的手直接拴在许嘉年的胳膊上,许嘉年被扯得趔趄了一下,紧接着才发现对方手中的汗竟然比自己多得多。
“**什么?我待会就出去!”他朝门外大叫了一声,接着目光炯炯,看向许嘉年。
今天不太好,没有花,没有月,没有海洋上驾船见面的浪漫。
今天又太好了,花没有没关系,月没有没关系,一切都没有也没关系,有许嘉年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你。”
梦境忽然上浮,翻作现实。
于是一切的苦难得到了千百倍的报偿。
“我……我也喜欢你……”盛薰书脸色通红,声音小得叫人几乎听不见,“喜欢你很久了,那时候就是因为喜欢你……”
就是因为喜欢你,才知道自己喜欢同性,才感觉到挥之不去的痛苦。
可这样的痛苦,哪怕痛苦,也疼得出蜜来。
盛薰书说完话,赶紧抹了一把脸,想要把脸上的热潮给抹下去。可惜这一手之后,他脸上的热潮没有消下去,倒是把脖子也给染红了。他咳嗽两声,说:“那个,我出去把我爸带进房间里,你从正门走吧,从外面翻墙多危险啊……”
他牵着许嘉年的手来到了门的方向,将许嘉年推到门后边的位置,正要开门,突然再一次被人反手握住。
紧接着,许嘉年还是做了自己很想做的那件事!
他将盛薰书按在门板上,再一次凑上去亲吻对方,这一回,他按照片子里头的做法,咬咬对方的下唇,让他张开嘴,又把舌头探进去……感觉真是奇怪啊!许嘉年想。
我像在吃一个果冻,又像在玩一条小蛇。
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啦……
就有点奇怪,为什么我的心跳跳得那么剧烈?还跳出了回音!
他再侧耳细听。终于发现剧烈跳动的不止自己的心跳,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心跳。
他胸膛贴着胸膛,于是连心跳都快要混为一谈了。
这时候,等得不耐烦的盛爸爸又屈指敲了敲门:“盛薰书?”
两人吓了一跳,立刻分开。可是对视一眼之后,在看见对方晶亮亮的眼睛之时,些微的罪恶与更多的兴奋同时袭击心灵,让本来只在盛薰书脸上的绯红一下传染到了许嘉年脸上。
盛薰书“嘘”了一声。
他还是觉得脸颊发烫,这样子应该不太能出去吧……他一下倒到地上,疯狂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让只在脸上的红晕蔓延到全身,而后瞄准放在桌子上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扭开来兜头浇了一遍,这才重新将许嘉年推到门口,然后打开门——
盛爸爸发火:“你没事躲在里头**什么?你——”他看清楚了盛薰书的模样,瞬间愕道,“你怎么了?”
盛薰书顺手掩了门,闷声闷气:“没什么。有什么事?去你房间说。”说完就直接往盛爸爸的房间走去了。
盛爸爸狐疑地看了儿子的背影两眼,也抬步跟上。
许嘉年躲在门口,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后传来不轻不重“砰”的关门声,猜测是盛薰书给自己的暗示,于是飞快走到窗户旁,将自己带过来的床帘丢到外头去,同时迅速开门,来到走廊,并朝盛爸爸的房间出看了一眼,果然是关上的。他又几步走到扶手旁,直接跳上扶手,“哧溜”一下往下滑!
不太凑巧,滑到一楼的时候,许嘉年正正好撞见了盛妈妈。
盛妈妈端着个曲奇盘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从楼上滑扶手滑下来的许嘉年。
糟糕……许嘉年赶紧从扶手上跳下来,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小小声说:“阿姨别说话,我和错错打赌捉迷藏呢,赌注有点大,所以千万别告诉错错和叔叔我过来过啊!”
音调总是能传染,盛妈妈的呵斥也变得小小的了:“注意安全,摔倒了怎么办!”
许嘉年嗯嗯呀呀一阵点头,他朝外走了两步,突然又倒退回来,从盛妈妈的托盘中挑着拿起几片曲奇,咬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味顷刻充斥口腔。他咽下去,赞扬道:“阿姨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盛妈妈要笑不笑,赶许嘉年:“不是说捉迷藏吗?快走吧。”
许嘉年这回真走了。他一溜儿来到门口,开门,关门,动作迅速而毫无烟火气。
等到那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二楼的房门猛地打开,盛爸爸站在走廊位置,狐疑地向下看,问盛妈妈:“刚才是不是有人来了?”
盛妈妈翻个白眼:“有什么人来了?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她说完又扬声,“错错,下来吃曲奇了!”
盛薰书:“哦——”
他走了出来,沿楼梯向下,从盛妈妈盘中拿了个曲奇。拿曲奇的时候,他发现盘子里摆得整齐的曲奇少了好几块,而且不是边沿少了,而是十分有规律地少出了一个数学符号:∞。
许嘉年你够了,一不小心碰到我妈就算了,还要留下点符号证明自己来过?他一边磨牙一边咬了一口曲起。
盛妈妈问:“味道怎么样?”
盛薰书:“好吃啊,很香很甜——”
他的话突然一顿。
——味道怎么样?
——很香很甜。
他再看托盘中的无穷符号,突然醒悟:
无穷的甜?
刚刚褪下去的红色又一次布满了盛薰书的面孔。
盛妈妈这就被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隔壁的声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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