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是老老实实地交朋友,别琢磨着小弟的问题吧。
林徽真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小惆怅。
甄荟也笑了一下,笑容灿烂,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两个小少年依依惜别,林徽末的目光在甄荟的脸上转了又转,心底那莫名的熟悉感越发重了起来。
却不知,待得他们三人离去之后,留在原地的甄荟缓缓敛去面上的表情,勾起的唇角抿直。那双方才看来还清透纯粹的眼眸,此刻竟是异常幽深。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三人离去的方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缕鲜血,顺着他的颈侧,缓缓淌下。看位置,竟与方才林徽真被竹签子扎的地方相同。
他的嘴唇微动,似在轻声自语。
“可恶,竟然将我的摄魂针反弹回来,究竟是什么古怪的法宝,竟然有此法力。”
“杨毓忻竟然与林徽末相识,难怪当初……”含混地说出几个字,他的声线里带着森然,似在责问,“为什么你之前没有提起过?”
“没用的废物。”
“原来是坏在这一点上头,可恨!”
坊市热闹而喧哗,过往的修士相当多,但走在人群中的甄荟,却诡异得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修士的注意。
他的身体发出细小的噼啪声,面部的肌肉也在十分不自然的蠕动着。不过片刻的功夫,若是林徽真在此,保准认不出眼前这人就是他刚认识且观感极佳的小兄弟。
那个比林徽真还矮了两寸的个头此刻俨然和杨毓忻差不多高,那张青涩乖巧的面庞也变得成熟而英俊,只眉宇间的阴鸷极大地破坏了他五官的英俊。
“这一次,我不会输!”
*
回到飞舟里,林徽真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林徽末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明付了灵石却空置着的某房间,而后默默地跟杨毓忻进了同一间房间。
入眼就是那张熟悉的床。
林徽末扭头坐在桌子旁,将那只烤羊腿从储物袋中取出来,而后掏出一把匕首,开始片羊肉。
林徽末的厨艺虽然一塌糊涂,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但是在刀工上,林徽末却十分有信心地表示,他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优秀的厨子。
林徽末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两双竹筷,一双放在杨毓忻面前,一双则拿在他的手上。夹起一片烤羊肉放进口中,林徽末微微眯起了眼睛,寒山羊的肉质果然是他所食过肉类中最为鲜嫩的。
没了之前的尴尬不安,林徽末总算能够静下心来品尝美食。
林徽末看向杨毓忻,却见他坐在一旁,凤眸微阖,一手拿着一枚玉简贴在额头处,一手随意地摆在桌案上,手指微动,似在推算着什么。竹筷放在一旁,他根本没有动一下。
眨了眨眼睛,林徽末道:“阿忻,你这是……在看菜谱?”
“嗯。”杨毓忻微微睁开眼。
林徽末有些不解,道:“你看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下厨。”杨毓忻说的云淡风轻。
林徽末:“………………”
他的嘴角抽了抽,虽然杨毓忻向不戒和尚索取菜谱的时候,他也在场,但林徽末完全没有想到杨毓忻竟是打算亲身上阵。他下意识想象一下他这如仙履尘的好友站在满是油烟的厨房里颠大勺的情景,而后身影交替,又变成了方才光着膀子烤羊腿的和尚模样,顿时就是一激灵,狠狠地摇了一下脑袋,脱口道:“好端端的,阿忻你怎么对下厨起了兴趣?!”
他好友如此俊美出尘,哪个忍心看他在厨房里头忙活啊。
杨毓忻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徽末,要不是阿末在美食和美酒上如此执着,他哪里去琢磨这么麻烦的东西。他当初曾听柔姬说过,若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尤其阿末还是个相当重视口腹之欲的,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至于柔姬后半句,那什么“要是他不听话,果然还是揍一顿管用。一顿不管用的问题,一定是两顿的问题”,还是无视好了,杨毓忻可舍不得动林徽末一个手指头。
此刻,杨毓忻只是用着非常平淡的语气,就像是谈起今早吃了什么一般,淡淡道:“学会了给你做,不好吗?”
林徽末一怔,喉咙动了一下,心就像是被浸在了温水中一般。只是,温暖的同时,却也让他心底泛起微微的涩然。
阿忻对他太好,可他却……
他根本就不值得阿忻待他如此。
他根本不敢想象,日后阿忻知晓了他对他的感情变了质,会是何等表情。
是愤怒?厌恶?还是不屑一顾的嗤笑?
放置在膝上的手指倏地攥紧,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处,片刻后,林徽末缓缓松开手指,撇了下嘴,神情与往常无异,道:“好是好,可是阿忻,怎么不是我学会给你做做尝尝?”
杨毓忻默了一下,而后缓缓道:“阿末,你有这份心就好。”
林徽末默默地看向杨毓忻。
杨毓忻抿了一下嘴角,终是没忍心提起那碗熏得他作呕的醒酒汤。
虽然效果该死得好,只闻一下就让他无比清醒,但入口?还是免了吧。
当时他在屋里听阿末吐得挺惨。
显然也想到了当初的黑历史,林徽末默了一下,而后淡定地道:“都过去的事情,提来作甚。”顿了一下,林徽末补充道:“我就不会嫌弃阿忻的手艺,做成什么样我都能够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想法与实践完全是两码事,他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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