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得又地落下来了。
外面大街上的月饼比比皆是,穆余从青龙岛来的时候身上就带了大把银子,在昆仑里也没地花,于是现在倒是可以风风火火地花钱了。
“您这月饼都有什么品种阿?”穆余选了一处老大爷经营的小摊问道。
老大爷咧嘴一笑,一半的牙都掉光了:“我们这有白莲双黄、枣蓉、细沙、五仁……都好吃的不得了,我和我内人做了几十年的月饼了,您一试就知道,味道很正宗的。”
穆余向来不挑食,觉得这老大爷说的每一种都不错,他看向苏澜宇,问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阿?”苏澜宇刚刚一走神,又考虑起韩君平的事了。这会突然被问到,他就愣了一愣。
说实话他不喜欢吃月饼,市场上的这些甜的要命。而别出心裁的咸味他听着就觉得不能入口。
可是穆余正眼巴巴得看着他,他又不好这么扫兴。
“细沙吧。”苏澜宇随口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穆余说:“老板,每种月饼都来一个,然后……细沙的五斤够不够?”
苏澜宇连忙道:“别别别,我又不拿月饼当饭吃,买几块就好了。”
“那行,拿两斤就好了。”
“……”苏澜宇又开始烦恼要如何不动声色地把月饼处理掉,才能不伤害少年脆弱的心脏。
兰儿老早就不见人影,跑进一家胭脂首饰店里去了。
苏澜宇被穆余拉着穿过了一整条街,被迫塞了一嘴的食物。直到穆余把一个糖人递给他的时候,他才忍不住道:“我已经三百多岁了,你送我这玩意当我三岁呢。”
穆余:“你也不是有幼稚的年岁吗现在就可以怀旧一下。”
“没有。”苏澜宇回答,眼角不动声色地向下拉了拉。他十二岁前被困在长明,十三岁后被丢出门去流浪,这期间没有允许他和同龄人一样幼稚的机会。
他第一次见这些小孩玩意的时候,还是一身叫花子的打扮,瞧着这些玩意确实羡慕,然而也仅此而已。
这花里胡哨的,不如吃一顿饱饭来的实在。
那时候他就想,等到他长大了,有钱了,就一口气买一大把,把自己齁死也好。
苏澜宇回忆起这个一别经年的理想,心情不是很好。他摸出韩君平给的一锭银子,摆在糖人摊上,阔气道:“能做多少个做多少个。”
“吃这么多不得齁死阿?”穆余道。
“这不是没有你说的那些幼稚年岁吗太可惜了,得好好弥补弥补。”
穆余乐了:“你这个弥补法挺独特的。”
卖糖人的老板收起那锭银子,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差点把脸都笑裂了。腔调殷勤的很:“这位客官实在是阔气,不知您想要什么花样的?”
苏澜宇想了想道:“蝴蝶和牡丹吧。”
他这辈子不爱洁身自好的莲花,更不爱傲骨凛冽的梅花,偏偏是对浓墨重彩的富贵花爱不释手。
“好嘞。”老板轻快得回答了一句。
穆余忍不住问:“你喜欢牡丹阿?”
苏澜宇挑了挑眉:“觉得我很俗气是吧?”
“也不是,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都喜欢与众不同一点的花。”穆余一直觉得苏澜宇虽然往常不正经,但他给穆余的感觉一直是一朵开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梅,冷漠而艳丽得不融俗世。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苏澜宇说,“与众不同的哗众取宠吗我就喜欢牡丹张扬不暇饰的美,花开一季,非要遮掩含蓄干嘛?”
穆余给他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
苏澜宇又交代摊主按着拖把糯的样子做一只猫,然后继续让店主画了一个肉嘟嘟的小孩,十分猥琐地盯着那孩子看了半天。
小团子……
最后苏澜宇提着一整包糖人和大包小包提着的两人走去最近的一家酒楼,这里饭菜的味道很不错,三人进去的时候楼上的包厢已经被人订完了,于是三人只好在楼下桌上将就了一下。
菜还没上齐,苏澜宇托腮神游,被隔壁桌的人酒意上头说的话给拉回来了。
一个老大爷无奈道:“当今圣上沉迷炼丹炼药,朝堂之上大臣说话还没有他养的那些道士说话够格。”
老大爷话还没完,就被他对面一个看起来也不年轻了的男子打断,他环顾四周道:“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皇帝,你这颗脑袋不要了么?”
“呵,老夫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了的人了,还怕这些么?”老大爷一拍桌子:“我们这里是没什么,其他地方洪灾旱涝,百姓民不聊生。这个皇帝倒好,有钱养那群道士,却没款拨下来救灾。”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咱们这些地方百姓,能说得上什么话?”
苏澜宇呷了一口酒,看来这代皇帝并不合格。
不过,关他屁事?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打算回原来的客栈,经过衙门的时候,发现这前面跪着许多人,多半都是妇女,一个个都等着击鼓鸣冤。
“这怎么了?”兰儿和穆余上去凑个热闹。
围观的百姓道:“你们不知道吧,最近镇里但凡是有十二岁以下孩童的,一天之内都陆陆续续地失踪了。”
“唉,你说都是十月怀胎从肚子里掉出来的骨血阿,能不难过吗?”
“我倒觉得是有鬼怪作祟,人哪有那么大能耐,一天之内让这么多孩子全没了。”
……
衙门前敲鼓敲得很激烈,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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