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抱了。”
“好啦好啦,您快来保护我吧。”
上楼进客房休息,方亦慈才听说魏如枫小时候被狗追过。本来他在小区里玩得好好的,突然从背后窜出来一条脱缰的吉娃娃,呲牙咧嘴地追着他,吓得人直接爬到了树上。
魏如枫自认为这是他童年最伤感沉重的回忆,他每次想起来,就难免对当时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谁知道方亦慈听了后,在床上滚了两圈,哈哈大笑,丝毫没觉得这经历有什么好惊险的。
让魏如枫现在看来,“小时候被狗追”这件事确实没那么可怕,毕竟方亦慈三番五次地让他经历过更可怕的事。
“那您是怎么上的树呢?”方亦慈笑得擦眼角。
魏如枫沉默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小时候的自己是怎么一气呵成浑然不知地完成了那套技艺惊人的举动——大概是人在危急情况下`身体自动被激发出的潜能吧。
中午,客栈老板为他们准备了一大桌热气腾腾的农家饭,大盆田鸡、平锅糯香肠、香菇凤爪、水煮南瓜、腊八豆炒蛋……虽然色泽看起来不够鲜艳,做法也不像餐厅里那么细致讲究,但朴素的农家风味也别有一番特色。
饭桌摆在露天的院子里,地上还有一群扑棱翅膀到处跑的野鸡,围着他们耀武扬威地咕咕叫。
农家做饭偏咸口,魏如枫有点吃不太惯。他慢条斯理地夹了几筷子,伸腿赶了赶旁边想啄他裤子的鸡,忍不住问方亦慈:“我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体验生活然后回去忆苦思甜吗?”
“约会啊。”方亦慈一脸的理所应当。
魏如枫还是第一次知道,来乡下看野鸡也算情侣的约会形式,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脱离时代潮流了,现在的年轻人们花样可真多。
等到了饭吃不下去的时候,魏如枫把筷子撂下,一抬眼就看到那条黄色土狗朝这边走过来,他立刻拍了拍方亦慈。
“没事没事,这是人家老板养的狗,早就习惯每天见到陌生面孔了。”方亦慈不以为然,安慰魏如枫不要大惊小怪,宠物狗都很温柔的。
狗过来了,魏如枫屏住呼吸,身子往后仰。
“您看它摇尾巴呢,说明很高兴,不会伤人的。”
魏如枫将信将疑,那狗离他越来越近,已经蹭到他腿了。
“您看它吐舌头呢,说明很高兴,不会伤人的。”
话音刚落,那条狗朝着魏如枫胯下的部位舔了一下。
“您看它……我`操!”方亦慈立刻摔下筷子,指着它怒骂:“妈的畜生,那地方也是你能舔的吗?!”
魏如枫倒吸了一口凉气站起来,警惕地和狗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小东西冲自己摇尾巴吐舌头,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粗重喘气,爪子在地上摩擦两下像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冷着脸和这条狗对视着,僵持住了。
突然,狗朝他大声吠了一下,接着爪子向后发力,它那毛茸茸的身子就朝魏如枫冲了过来。
方亦慈从来没见过魏如枫跑那么快过。
平时步伐稳健修长的两条腿此时像是觉醒了一般,健步如飞地跨过椅子,身手矫健地翻越栅栏,与身后穷追不舍的狗你追我赶,争先恐后,仿佛要跑到世界尽头一般的势头。这简单的乡间小路已然不是路,而是拼搏的赛场,血泪的跑道——而终点就是一棵老榆树。
那条狗终于不追了,蹲在树底下咆哮。
方亦慈赶紧上前,仰头望着这棵榆树的枝干,劝着魏如枫:“您快下来吧……”
尽管魏如枫内心惊魂未定,但作为一个二十六岁成熟的男人,他依然保持着泰然自若的神情,在葱郁茂密的树叶间伫立,仿佛把自己伪装成了一颗果子。配合旁边那一大块“到家了”的牌匾,形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和谐画面。
方亦慈总算知道魏如枫小时候怎么上的树了。
他赶紧喊来了客栈老板,把那条狗抱走了,临走前它还冲魏如枫嚎了几下。老板解释:“哎呀它平时不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喜欢你吧。”
等他们走远了,方亦慈抬头冲着树上的魏如枫张开双臂道:“老师,您能下来了吗?”
魏如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红了一圈,硬是来了一句:“这景色好。”
话音刚落,树上的一颗果子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上。
等魏如枫终于下树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任凭冷冷的水在脸上胡乱地拍。方亦慈推门进来发现那条裤都被塞到了垃圾桶里,顿时同情地安慰魏如枫:“您放心,它就是舔了一下裤子,中间隔了好几层布料,您干净着呢。”
魏如枫脸色苍白,声音飘渺:“可我好像感觉到它舌头的触感了……”
洗完澡出来后,魏如枫裹着浴巾坐在床边,方亦慈就在旁边为他擦头发。空气陷入了几秒的沉静。然而冷不丁地,方亦慈笑出了声,笑完还清了清嗓子装作自己没笑过。
但还是被魏如枫注意到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是笑我吗?”魏如枫的脸色冷峻。
“怎么会!”方亦慈惊讶。
魏如枫剜了他一眼,继续让他帮自己擦头发。
“方亦慈。”
“嗯。”
“我接下来不想出门了。”
“好,”方亦慈答应得很快,“我把电脑也带来了,您就在屋里歇着吧,晚上我回来给您带点吃的。”
天气不太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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