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气啊,太小心眼了吧!
白雾在不经意中悄悄凝实,南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下子被从画面中传出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又是巴尔特同志。
这位西域王,自从重新回到西域执掌政权后,就开始胡作非为。
是真的胡作非为,之前,他作为一个绝对算得上贤明的君王,开创了西域日日早朝的先例。由于意不在后宫,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需要理会,他执政的九年间除了每逢休沐节假,或是生了什么起不来的大病,几乎是日日上朝,从未迟到或早退,可以说是西域有史以来最勤政的王了,全域上下没有人不夸赞的。
可惜之前有多勤奋,现在就有多懈怠。
现在他倒也还是日日上朝,只是上朝的时间变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让那些按照原来的时间战战兢兢等待的臣子们跪上几个时辰才能等到。他到了勤政殿,也不问大小政事,每日开口第一句话:
“宝物找到了吗?”
群臣冷汗就刷刷刷下来,那当然没有,西域之大,要把所有人的家底都翻一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看见臣子们跪了一地,缺口都由新的顶上了,却无一人敢答话。
现在整个西域都知道王上经历了西南战役后,性情大变,谁敢去触这个霉头?不想做出头鸟的臣子们默契地一言不发,朝堂上一片死寂。
巴尔特听没人答话,眉头一皱,一声怒喝,“都哑巴了?!”
臣子们抖得更厉害,更没声儿了。
“看来你们的舌头都是摆设,都没用了。”
“王、王上!”一个新顶上来的臣子咬牙上前一步,“回禀王上,宝物……仍在全力搜寻中,想,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
“哦,这样。”巴尔特应了一声,“也就是今日没寻到是吧。来人,拖下去。”
铁面侍卫出现,那人惊恐万状,拼命向其余臣子求救,却没人出来为他说话,直到那人惨叫着被拖了出去。
“,孤说过,一日未寻到宝壶,这朝堂上便少一个吃干饭的废物。”
一挥衣袖,巴尔特离去。
臣子一边低着头道“恭送王上”,一边抹着汗庆幸对方终于走了。
这样残暴的行径,自然是引起上至朝廷下至百姓的不满,渐渐百姓开始不配合搜寻,一时进展无比缓慢。
巴尔特知道后,倒是没做出什么血流成河的惨案,而是用了另一种方法——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往今来,都是通的。他大开国库,将大把大把的银两撒下去。谁配合,给谁钱;不配合,也给钱。
从前甚为节俭,连饭食都按照寻常富贵人家的比例来做的王宫,将数十年积累的国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掏空。
不光在西域散,还要搜寻其他地方,东域和北域,甚至是京都,都开始刮起了这股风潮。巴尔特当真是开始集西域人力物力财力,来讨“万劫老祖之欢心”。
朝堂上的人一天天减少,也一次次被补上空缺。巴尔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举国的生计了,谁愿意来做官就谁来,他只在意谁能帮他找到那件能复活空琼的法宝。
他整日醉生梦死,借黄汤之物来麻痹自己,完全是靠着一个复活空琼的信念才能坚持活着,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本来一件失去了法力、又无灵魂烙印的法宝,遗落在人间,自然会散尽光华,淹没红尘,但在这样刻意的搜寻下,终是被找了出来。
而法宝被呈上来的时候,王宫里已经堆积了整整三个宫殿的、与画像相似的宝壶了。民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有人贩卖壶形器具。
巴尔特端详着那个被单独呈上来的,与画像相比缺了一个口子的细颈双耳壶,表面实在是粗陋无比,别说是法宝,就是拿来插花都嫌寒碜,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个法器。
之所以他能发现,还是因为这个双耳壶底缺了的那个口子上,沾着一块为不可察的暗红色血迹。
这个血迹他一接手便感觉到了,是那个银发妖怪的血迹。作为一个曾经被他的妖力流通全身的人,这一点血迹让他内心一动,很容易便断定了这就是万劫要找的不灭妖霆壶。
这壶瓶身已经被一层厚厚的灰垢盖住了,结成坚硬的壳,所有表面凹凸不平,粗俗简陋,极为难看。他用手指抠了抠,发现那上面的泥坚硬无比,抠之不下。向里望去,也是幽幽黑暗,无甚特别之处。
他让所有人都退下,大殿里一人不剩,自己私自试着用水浸、火烧,妖壶都无反应。甚至想过使力砸碎试试,却终是不敢,这东西不管真伪,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巴尔特摸了摸那壶,又抱在怀里,眼底暗光一游而过。
他高高坐在王座上,看着面前虚无的空间凭空裂出一道银色裂缝,如同那次闪电一般,裂缝中踏出一只银色长靴,接着是三千飘扬的银丝从裂缝中挤出。
万劫嘴角犹带诡笑,“人类,又是何事,这么急着找我来?”
他看见巴尔特脚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宝壶,不由撇嘴,“不会又是找我来看这些垃圾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没空一直陪你们玩过家家。”
巴尔特故意问道,“这堆东西里都没有吗?”
“废话,要是有我早就……”
话说一半突然停顿,万劫盯着他的手臂,危险地眯起了银色竖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巴尔特:我真他妈机智
一股威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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