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将人带到,将门关上后,南尘摸了摸小鲛膝盖,“摔着没?”
小鲛摇头,小声道,“南尘哥哥呢?”
他知道小孩的意思,“我没事。”拉着人坐在床沿上,用袖子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里天气炎热,委屈你了。现在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等我找到了圣使的线索,咱们就离开西域,找个凉快的去处。”
小鲛因为本体的缘故,极其不耐热,西域处于大漠之中,对他来说太过闷热了。南尘让他喝了桌上的茶水,小鲛却还记得在胡匪的帐篷中的那夜,提壶倒了茶水送到南尘嘴边,“南尘哥哥也喝。”
他推脱不过便抿了一口,“小鲛吃了东西吗?”
小孩点头,“吃了一点,然后进来一个人把我拉起来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显然没有吃饱。南尘看桌上原本的早饭也已凉透了,想了想,让小鲛唤了侍女又换了一桌早饭。
不出所料的话,那王子昨晚找了圣使一趟,求来的圣水无用,现在估计又要去闹一次。虽然自己困在这房里出不去,但也不是十分着急,那王子看起来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姑且可以先试试他。本只是想探探那所谓圣使的虚实,但从这个王子口中,隐隐透露出几分京都时疫的缘由,而且他那个父亲也十分望子成龙的样子,爱叫人去议政厅听政。所以就算那个王子本身就是个好色的草包,在氛围熏陶下也能知道一些辛秘。
说不定从他这里,能探出死气的由来。
于是他带着小鲛并未急着逃出房间,而是该吃吃该喝喝,直到那个王子在傍晚的时候又跑过来一趟。
听脚步声,南尘知道是他,躺在床上咳了两声,装作喜出望外的声音:“殿下……”
“咳,我、本王子……”那王子兴冲冲地走过来,又想起她未愈的黑死病,后退了几步,隔着床帘跟她说话,“本王子去找过圣使了,何奈他今日太忙,本王子又有要事处理,便未等他。”
话是这么说,但这个看起来就懒散不作为的王子能有什么要事处理……恐怕是圣使没见到,又怕丢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脸面才这么说的,特别在是女子面前。
南尘想得通透,面上一片体谅感激,还带着一些小小的甜蜜,“小幽让殿下费心了。”
“无事,”他见女子这样,豪气又回来了,撩起袍子坐在床边的板凳上,“这些对本王子来说都是小事,只要你的病能好,本王子不在意为你多花点时间。”
“小幽何德何能,让殿下如此挂念……”言语之间眼角已有泪意,她捏着绣帕的一角盈盈拭去,又抬眼含情地看着王子。
见美人含泪望他,王子眼睛都直了,一冲动便脱口而出:“那、那黑死病在西域不是什么大病,最多明日,我便能将你治好!”
“殿下有此番心意,小幽便是死也瞑目了。”女子倚靠在床头,伸手轻轻触碰对方的衣角,“小幽本已是浮萍一朵,无依无靠,京都那番冷情的作为已让我们姐妹寒了心,虽然被抓来这里,但能见到殿下,小幽甚至还有些庆幸。京都的人心都像是石头做的,不医治我父兄便罢了,还要将得病的他们关在隔离所内,无人照顾之下连饭食都短缺,更别说药饮了……”
“京都此番确实闹得人心惶惶,那些人一见黑死病便怕得要死,呵,一群无用的懦夫!哪里比得上我们西域,人人习武,身强力壮。”王子很是推崇自己的国域,手上端的茶盏都没喝一口,神情有些激愤,“他们的皇帝还将我们的领土划分在大漠之中,多年来气候炎热土地贫瘠,西域人都苦不堪言,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无知百姓却好好地住了百年荫蔽之地,着实可恶!”
南尘心头暗惊,没想到这王子知道的还真不少。他面上不动声色,随着王子愤慨的感情亦皱起眉头,同情地开口,“那这么多年来,西域王可曾向京都提出重划领地?”
“哼,那皇帝老儿是个吸血的人精,每年我西域上贡的珍宝都揽入怀中,却从未挪让一寸领土。我们知道他的本性后自立为王,再不稀罕他的封赏与馈赠了!”
女子很是赞同地点头,“合该如此。小幽早闻皇帝薄情刻骨,贪婪无比,年迈昏庸,固守领土,对西域忌惮颇深。”南尘睁着眼说瞎话,他哪里听过这么多,不过从路元翟事件来看,对那个精明过头的皇帝并无多少好感,此刻当然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了。
“不错,你倒是个明眼人。”王子果然赞同地点头,“不愧是本王子看上的女人!从今以后,跟了本王子,你便是我西域的人了。”
“其实便是殿下不说,小幽也早将西域当做家了……”女子羞涩地低头,余光却还在温柔地瞥着王子。
这一低头的娇羞是西域女子都模仿不来的,王子看着新鲜又心动,忍不住想上手轻抚美人面颊。抬手却见颈脖上的黑斑,又僵硬地缩回了手,“既然你是我西域的子民了,便断然没有得黑死病的道理。你且安心养着,只要圣使知道你是本王子的妾侍,会赐下更多圣水的。”
“小幽自然相信殿下。”女子似乎没有看到王子缩回去的手,低头带笑,“小幽知殿下已付出良多,也一直哄着小幽病会好的,可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小幽终究是时日无多,不能久伴殿下身边了。”
王子一瞬间着急地想反驳什么,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南尘见他神情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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