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轮流好不好?”
要以往他是肯定不敢这样说的,但现在他已学会触碰技能,要背起季于然也不是全无可能。
他思考着这可能,眼神一顿,盯着季于然垂着的手就想试着碰,没想才刚伸出,便被祁萧给抓住。
“不必了,你做不来的。”
祁萧沉声道,说完便把时程的手拉回他腿上:“就你那小身板,到时摔了我还得处理你俩。”
他刻意强调小身板三字,说的还特别慢,时程听着恼火,便回道:“我生前好歹自个儿搬过家,也救过在路上突然昏倒的人,你别小看我。”
他反驳道,接着感到有些温热的触感,就见祁萧伸着手往他头顶揉了揉。
“随便你怎么说,但季于然可是我从小背到大,所以用不着担心。”祁萧道:“他也算是我们祁家的人,他的烂摊子就由我来收吧。”
祁萧难得撇开暴躁及狠戾,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他视线瞟过季于然那儿,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但有些关心却是掩不住。
他抽回本揉着时程头顶的手,转而去给季于然整理戏服的外套,时程看着他的侧脸,再看看他因担忧而有些抿起的嘴唇,顿时种说不清的异样感又再度涌上来。
时程知晓那是吃醋,但又能如何?就算吃醋的死了,祁萧仍旧不可能成为他的祁萧。
就同令他目不转睛的那道性感的薄唇,分明每一次亲吻都令时程激动的要死,可无论他们在练戏时演练了多少次,最后入了镜头的激吻戏还是给别人一样。
祁萧是白锦,他也是洛恒山,然而他却只是个假洛恒山,真正的洛恒山另有其人。
兴许是下雨,也兴许是昨晚的困惑犹在,时程的内心变的特别脆弱,然而这时却不该是他任性的时候。
前方的道路不知又多险阻难行,眼看时间差不多,时程便起身打个手势道:“能继续走么?钟导说要一个钟头,我担心这天势估计还得更慢。”
现在天色已经很黑了,却还只是傍晚,要真到夜晚,时程不知这座山里会有什么,他只要想起上会儿的大蛇就有些怂。
祁萧正好也有这打算,点头应了,拉过季于然的手往身上扛,一鼓作气便站了起来。
时程替祁萧带路,他既准备好了,时程抬腿便要走,这时祁萧却用肩侧撞了下他,接着便走过来。
“虽然我更想你在房里等着,但还是幸亏你来了,帮了我。”他凑着时程耳畔便轻声道。
祁萧这人很骄傲,要他说讨好别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会儿他整句话里也没说出个谢字,但时程却明白他意思,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好那些落石只有我过得来,也不能把你们就扔在深山里。”
他笑着说道,拍了下祁萧的手让他别在意,直到独自向前走了几步,才用对方肯定听不见的音量细声叹:“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不会走。”
.
另一条下山之路果真难走,祁萧才刚踏入,一只脚就因重心不稳的落入个小坑里,这也令他腿侧多了条血痕。
不过在战场上受的往往比这要惨,因此祁萧也不在意,由着血从伤处淌到鞋上,黑色的布料漾出一块深色的血圈。
他本人无所谓,但时程就心疼了,直问需不需扶他,或停下来止血疗伤。最后祁萧拗不过他,只得让他替他把伤口缠起。
虽说途中的确许多阻碍,但毕竟就是单一方向通行的路,用不着担心会走失,也不必怕叉路得抉择,于是很快风景换了换,他俩便来到下一处下坡。
云山北边与另一座山接在一块,中间隔着处相当深的山谷,而所谓的远路就是得绕过另一座山出去,因此横越山谷是必经的路。
那山谷几乎要看不见底,现在天色黑,朝下边看更是只有一种颜色,所幸两山中还隔了条吊桥,倒解决了横越的问题,只是吊桥就是些简易的木块建的,还仅用老旧的绳索绑着,时程向前探了探,脚步也就停了下来。
“好像只有这条路。”
这是既定的事实,毕竟环视整座山谷,除这座桥外便没别的通路,然而时程却有些怕。
他转头望了祁萧,正想同他商量要不干脆就在这儿等着,就见祁萧拎着季于然的终端不知看些什么。终端上闪着黄光,似乎正在运作。
“终端通了?”时程凑过去,祁萧便点头。
“已经联络上,他们就在不远处,估计双方个自再走个十多分吧。”
来的那一伙人是为救援的,时程记得钟若有说,让他们带了不少应急物品,最首要是有灯光有药也会有伞。
若能尽快和他们会面,那祁萧不必再狼狈下去,多几个人,也能轮流背昏过去的季于然下山。
看来是不宜再踌躇下去,时程心中一横,本就要走上吊桥,却突的被祁萧喊住。
“我先走吧,反正终端通了,前头什么状况也都知道。”
祁萧对时程害怕什么一向敏锐,他知晓他怕黑,这会儿也知道他对那漆黑的山谷恐惧。
于是他调整了下季于然的趴姿,绕过时程便率先走了上去。
祁萧就走在前方。
虽然偶尔嚣张跋扈的令人生气,但异常坚定可靠的男人,纵使中间还隔着个季于然,但只是一个背影,就让时程望着出神。
时程觉得自己还真是沉沦的无可救药,光只是个身影以及男人有意无意的体贴,便为他带来无比安定,甚至还忘去对底下黑暗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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