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管理书院了。人之初,性本善,小时候再怎么不讲理,可到底还是个孩子,最后也能给孟夫子教诲成如今的模样,也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我使不上力了,你老师又躲在江南含饴弄孙去了,我看这书院要关门。”孟夫子向着宋澄抱怨道,宋澄见孟夫子如今的模样,竟比以前多了几分童趣,想来老人家的话说的不错,这人老了老了就小了,孟夫子如今已是老小,怕是还要这两学生哄着,他转眼去看宋游,果然见宋游一副哄老人家的模样:“老师想多了,游绝对不会让书院关门的,学生保证明天就将何举人请来。”
“说的好听,请来再说。”孟夫子又哼了一声,宋游挠着耳朵笑了笑,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今天再跑一趟,明天怎么着都要将何举人请来。
宋澄带着郁悉从书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宋澄知道郁悉家里住的远,今日怕是已经折腾了大半天没吃饭了,他们索性就在外面的摊上吃了碗面,也省的回家做饭了。
“小悉,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家里可还好?”宋澄有些愧疚地问道。
“我很好,家里也一切都好。”郁悉回答的很快,他将碗里的汤都喝了下去,宋澄要给他再叫一碗面,郁悉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哥,我已经吃饱了。”
“那成,晚上饿了家里还有馒头,能垫一垫。”宋澄笑着道,郁悉点了点头,宋澄又问道:“你从前在哪里读书?”
“村学,我们村有个老秀才,一直教我们读书,年底他去世了。”郁悉道。
“节哀。”宋澄道,如今郁悉已经长得比那个时候的郁慈大了,想来郁慈长大了,也是这般的模样吧。郁慈是宋澄生命中第一个亲身经历的逝去的人,宋澄第一次尝到那种无力地感觉,他觉得这郁慈就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无论他活多久,都会一直记得。
“哥,我们回去吧?”郁悉见宋澄有些发呆,他推了推宋澄道,宋澄被郁悉这么一推才回过神来,他起身付了钱道:“走吧。”
宋澄带着郁悉到了巷子口,他笑着给郁悉介绍道:“头上的这家住的是个道士,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第二家是祁钺家,你也见过祁钺,就是陪着我去找慈的那个男孩,如今已经去国子监读书了,他的母亲祁婶婶还在家中,你日后就见着了。最里面那家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走吧,我带你进去。”
“哦”郁悉跟着宋澄走到了书馆前,宋澄开了锁,带着郁悉穿过书馆到了院子里,郁悉惊讶道:“哥,外面竟然是个书馆。”
“嗯,就是没什么人来买书,你就当它是好了。”宋澄笑着道,他带着郁悉到了后院,将一直空着的那间屋子收拾了出来道:“你就住在这间,正屋是老师的,东厢徐大哥回来的时候要住,后院虽然偏了点,但是清幽,正好方便你好好读书。”
“谢谢哥。”郁悉笑着道,宋澄伸手揉了揉郁悉的头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岂料郁悉竟然一下子就躲开了,他伸手使劲揉了一把自己的头道:“哥,以后不要揉我的头了。”
“小样,不碰就不碰。”宋澄笑着道。
国子监一个月也会有几天假,祁钺穿着国子监的校服,在被关了一个月后,终于回来了。他回家跟祁娘子露了个脸,就去隔壁找宋澄了。岂知站在门口喊了半天也不见宋澄出来,他伸手一推门竟然是开的,祁钺心想,这不会是遭贼了吧?
他踮着脚尖走了进去,前面院子转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想要转身出去,却听见后院好像有些声音,难不成这贼是跑后院了?
祁钺转进后院一看,竟然是个小孩子在读书,这孩子背书背的认真,全然没发现他,这哪来的孩子?宋澄学着徐夫子在外面捡的?这么听话,如出一辙的。
“喂,小子,你是谁啊,怎么在徐夫子家?”祁钺双手环胸靠在墙边痞痞地问道,就差嘴角再叼一根草了。
“你是谁?”郁悉回敬了一句。
“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祁钺没见过这么神气的孩子,他一下子就来劲了,想要逗弄这个小老头,没想到郁悉就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背书了。
祁钺:……
“你知道宋澄去哪里了吗?”祁钺问道。
郁悉放下了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等会儿就回来了。”
祁钺“哦”了一声道:“那你继续背。”然后就熟门熟路地去宋澄的房间里找宋澄的新作拜读了,可是宋澄最近忙的厉害,根本就没有新写什么故事,倒是让他翻出来一封信,信封上明明显显就是自己的字。祁钺皱眉思索了片刻,这信应该在自己家啊,怎么到了澄子这?
他伸手将信封拆开,里面内容确实是自己写的,祁钺稍微翻一翻,北伐前的军营生活似乎还在眼前,那个时候,潘美还是从前的潘美,军中威望第一,战功第一,受万人敬仰,如今……
忽然两行字跳进了自己的眼里,枝头雪漫,思之甚矣。
这八个字连着写了两遍,这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封,应当是澄子写的。祁钺指尖在宋澄的字上缓缓划过,嘴角露出一抹笑来。
“你回来了?”宋澄站在门口问道,祁钺闻声回头,见宋澄站在门口,他笑着上前将宋澄揽进了怀里,两人坐在榻上黏糊:“你去哪里了,我刚刚来的时候都没见到你。”
“我去书局了。”宋澄道,他伸手将祁钺往旁边推了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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