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勋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蓬莱沥勋,参见冥王陛下。今日冥王陛下登基,沥勋特来贺喜。”
“沥勋殿下快快免礼,按辈份说,沥勋殿下还是我的表兄呢。”绝冷笑着让沥勋不必多礼。
沥勋抬起头,忽然一惊。他从未见过绝冷,但此刻一见,恍然有一种见到仙逝的姑姑的错觉。像,太像了,那神态,那笑容,简直与姑姑年轻时如出一辙。姑姑仙逝了这么多年,可他一直忘不了姑姑的样子,他曾经也觉得,姑姑是三界里最美的神仙了。
绝冷看见沥勋对着她的脸发愣,不禁笑起来,她已经猜到了沥勋心里的想法,毕竟连父王见到自己,都会不自觉地感叹呢。
“不知沥勋殿下今日前来,除了祝贺外,可还有别的事么?”绝冷笑着示意沥勋可以将要求说出来了。来之前,沥勋曾要久凡打听过消息,看来绝冷仍然被浣柔与浣青蒙在鼓里,她定然不知是她们逼死了老冥王。
抒泽枫看到沥勋时,也怔住了。这么多年不见,两个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小童了,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自己。显然,沥勋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停留过,还对他微微一笑。这种场合,沥勋自然不能贸然相认,但那一个眼神已经让抒泽枫确认,沥勋还记得自己。
“沥勋此番前来,是为了劝说冥王陛下攻打天界的。”
沥勋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大殿里又热闹了起来。
“不知沥勋殿下这安的是什么心,我们冥界素来与海天两界交好,为何今日我们陛下刚刚登基,您就要劝她攻打天界呢?”一位老神仙抚摸着胡须质问道。
绝冷微微皱眉,看了看浣柔的表情,可浣柔的表情里什么也看不见,她那一双眼睛,里面闪着一丝冷冰,显得像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一样。绝冷还有些纳闷,这个话题,不是她最感兴趣的么?
浣柔心中是不悦的,沥勋什么时间不选,偏偏选择这个时间,说明什么呢?一是他有眼线,他非常清楚冥王已经仙逝了,二无非就是来亲自确认并炫耀一下吧。绝冷刚经历丧父之痛,他却偏要挑选这不合时宜的时间谈战争。不知道他心里好过些没有?他是来看绝冷笑话的么?他是来嘲讽老冥王终于仙逝的么?
“请诸神听我言明。我沥勋久居蓬莱,从不过问三界中事,三界的发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自从天皇继位以来,日益残暴,我有几位要好的朋友也深受其害。据说此刻天界众神纷纷畏惧天皇的高压统治。我们身为天神,不可能不去看就能推卸掉身上的责任。自从天皇继位以来,对天下苍生又做过什么有益的事么?她终日沉湎在权欲中,给人间也带去了不少的灾祸。只怕冥界早已察觉,自从她继位后,来冥界的人间魂灵也越来越多。试问这又正常么?难道先王的仙逝,不也是一定程度的积劳成疾?难道冥界还敢说天界与冥界没有关系么?”
沥勋的这番话惹得群臣议论纷纷,大家确实发现,自从天皇登基以来,冥界要处理的凡间魂灵越来越多,虽然也找不出与天皇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他们都是神明,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个变故,都会引起凡间普通百姓的变故。这样想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
“可是这也有可能是海帝的原因,昔日海帝身子不适想出服食童男童女的法子,难道不是孽报到他头上去了么?”一位冥界臣子问道。
沥勋冷哼一声,沥坤果然阴险毒辣,这么损的法子也亏了他想得出来。
“海帝因病造成海界长期萎靡,说实话,我觉得沥勋殿下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当今天皇丧失作为神的基本道德,弑母弑君夺取她那皇位,又对天界实行高压统治,弄得人心惶惶。”绝冷走下她的王座,站得离群臣更近了一些:“各位定然清楚,她到如今还扣押着二公主浣玄,就是怕浣玄威胁到她的皇位,天界诸神也是敢怒不敢言。先王在时,与天界素来交好,我们冥界与天界也常常互通有无,天界的事,不能因为不是我冥界的,我们就置之不理。”
众臣又议论起来。
“当年,天皇本有意传位给浣柔公主,为的就是浣柔公主为人温和,体恤下臣,能够为天界的兴旺奠定好的基础,但浣柔公主命运多舛,直到今日才又返回到我冥府,当年公主对我有教授神术之恩,今日又怎可不报呢?且公主与先王就曾有约定,如果帮她收复天界,等她当上天皇定与我冥界交好,让冥界与天界共同繁荣,先王后来有疾,或许这就是他一直都想完成的夙愿,我希望诸位能好好考虑一下沥勋殿下的提议。”绝冷这样一说,有一些臣子就不敢多说话,其实这么些年,大家心里都有数,虽然谁也不敢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冥王与浣柔公主的情分并不简单。
“这······”
“陛下刚继位,是不是能先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臣下还是认为此时攻打天界时机不妥,还望陛下三思。”
阻止的声音越来越大,黑极却没说话,他倒想看看新王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也不知道先王有没有看走眼。
绝冷将手中的权杖往地下一杵,“当”地一声巨响,让诸神立马不再敢说话。此刻的绝冷身上有一种让他们不敢轻易冒犯的气场。绝冷越来越体会到,为什么当了冥王还是不会真的开心了,因为仍有太多无奈,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学会震慑诸臣。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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