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极,没有任何背景的他,即使再怎样有能力,也无法在三十二岁的年纪,得到今天的地位。
高奕凯用力咬着下唇,唇上渗出了血丝,他却感觉不到痛。他不敢看范军臣,只要看着他的脸,他知道自己会心软。
「那一天晚上,二月十四日,我发现了妻子有了外遇。我一气之下住到饭店,没多久,她追到饭店跟我吵了一架,指责我因为工作冷落了她。我虽然没爱过她,但是,和她结婚后,我没有其它的女人。」
「奕凯,你是唯一的例外。」他叹息道。
他的话,让高奕凯身体一震。
「那样冷漠高傲的你,让我迷惑,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你吸引了我,就算知道是错误,我还是无法放开你。」
那仿似告白般的言词,甜蜜的缠绕在高奕凯耳边,让高奕凯觉得彷佛被他拥抱般,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脸颊。
「我不爱她,但是,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小孩,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孩。我是个孤儿,但是浩云——我的儿子,他拥有与我相同的血脉。为了浩云,我必须——」深吸了口气,范军臣才续道:「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庭。」
因为如此,尽管妻子不贞,他却什么也没说,与毫无感情的妻子,维持着和乐家庭的假相。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是,高奕凯知道,他在告诉他,他与他之间,完全没有未来。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他和他,两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未来。
其实,范军臣想太多了,他从没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从来没有——但,真的没有吗?
他能否认,当范军臣说出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话时,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丝期待吗?
他真的没有期待,范军臣会为了他而离婚吗?
爱情是自私的,就算那人是范军臣的孩子,但对高奕凯来说,毕竟还是完全陌生的人,写在心底的真实渴望,他仍然希望范军臣能选择他,即使——那代表了他必须失去血缘至亲的儿子。
心中一惊,高奕凯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竟是这样的冷血,不懂爱情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黑暗负面的情绪。
「请你离开。」深吸了口气,高奕凯终于强迫自己开口。
他必须让他离开,否则,他的心里,会产生不该有的期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以为范军臣要离开。虚弱的身体,不经久站,他摇摇欲坠的抓住身边的东西想要撑住自己。
然而,扶住他的,却是一双手,那是他熟悉的,属于范军臣的手。
脑海中有着片刻的晕眩,但下一瞬间,他的唇已经被一张火热的唇封住。
充塞着绝望和激狂,范军臣缠绕着他的舌,蹂躏着他的口腔,在他的舌尖,高奕凯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咸味和血的腥甜。
连呼吸都遗忘的深吻,几乎令人窒息的痛苦,然而,高奕凯却依然贪婪的回吻着,索求着他的唇舌。
他们都知道,这个吻,是他们最后的回忆。
***
季节,渐渐的走入秋天。
在高奕凯刻意的忙碌下,曾经期待的七夕,在不知不觉间走得遥远。
尽管他现在每周还是要到柏泰,但却再也没见过范军臣,任何事情,都是透过他的秘书刘致中在连络。
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好吧,不见面,他就不会心痛。
借着忙碌的工作,高奕凯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然而,不管再怎么累,精神却总是异常的清醒,他睡不着,然而,却又不能不强迫自己睡,他不愿去想,只要不去想,他就不会感到那像是要将他逼疯的痛苦。
所以,他开始吃安眠药,只为了强迫自己的头脑休息。
他总是延迟着下班的时间,不想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公寓,寂寞像是无边的黑暗,只要坐在房里,四面的墙壁,就像是要吞没他一样推挤着他。
「你还没走啊?加班吗?」
听到声音,高奕凯从桌上的文件中抬起头,出差回来的阙圣玮走进了办公室。
「都这么晚了,你吃过了晚餐没?」阙圣玮放下公文包,问道。
高奕凯瞥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四十。
办公室里,早就走得只剩下他一个人。
高奕凯摇了摇头。「我不饿。」
「不饿就可以不吃东西吗?」听了他的回答,阙圣玮几乎是有些抓狂的吼道。
这个人,他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瘦得快剩皮包骨了,还这样虐待他自己!
「我等会回去会买东西。」高奕凯勉强一笑。
虽然没吃什么东西,但是,他真的不饿,不想吃任何的东西。只是,他知道阙圣玮在关心他,所以只好这么说。
「如果你自己知道要好好的吃东西的话,会让自己变成这副德性吗?」阙圣玮看穿了他的谎言。
「你到底是怎么了?从那次生病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再这么不爱惜你自己,身体迟早会被你搞坏啊!」
高奕凯沉默,也许,他是真的想毁坏一切吧,只要弄坏了自己,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
「你老是什么都不说,这样我要怎么帮你?」阙圣玮搔了搔头,语气中充满了挫折。
也许是因为对任何人都冷漠的高奕凯,却只让自己靠近他的关系,阙圣玮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特别的在意他,总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他还记得,半个多月前,高奕凯还心情很好的准备和女友共度情人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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