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票进来的观众。
虽说这个比赛,主办方做过许多宣传,但表演形式,终归是在这个年代,极其小众的乐团。
而且,主打的还是没名气的学生乐团,自然不会有多少人产生浓厚兴趣。
此刻,摄像机没有进行拍摄,场下一大半的人都在埋头玩手机,偶尔拍拍照,上传,明显是拿赠票进来的。
禁不住为这个年代,乐团的状况叹了口气,但随后,乔一弦又自我安慰着开心了起来。
前世,自从他出名以后,哪一次演出,不是万人注目。
一举一动,都不能松懈,生怕哪里没做好,明天就能上了新闻头条。
可如今,回到原点,场下坐着的人,对自己并没有太高的预期,也就不会有什么落差感——
更不会回到家,在网上发布一条“我认为xxx也不过如此”,惹得文明的不文明的轰轰烈烈热议。
乔一弦并不喜欢那一切,他不希望自己上新闻,是因为音乐之外的其他任何事。
可惜人生总不能万事顺遂,总是有失有得的。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的音乐,被更多人听见……
即使知道未来,自己还会面临多少抨击和诋毁,他还是毅然选择了站在这里。
眯起眼,乔一弦站定在立麦前,望向台下众多埋着的脑袋,以及几双掺杂着审视与好奇的眼。
渐渐的,他勾起了唇角——
即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的几次比赛,乔一弦因为自信,加之此刻的自己还未经过专业训练,不想表现得太过反常。
他就始终只压抑着,发挥了七分出来。
而今天,站在这里,即使他相信自己的团能有实力胜出,可他还是双手搭着话筒,轻闭上眼——
将前世所学的所有唱歌技术,以及那些发自内心的感情,通通融进了歌声里。
沉浸在音乐之间,耳畔只有团员们的弹奏,以及自己的歌声,自耳返渐渐流入听觉。
半晌后,等他睁开眼,就发现那些,原本只是配合着缓慢挥舞荧光棒的观众们,渐渐投入了进来。
有的甚至,还忍不住站起身来,依照节奏用力挥舞起来。
这次,他们选择的歌,正是前世乐团的成名作。
这一世,开了外挂的乔一弦,还在写歌时细心修改过,让这首歌从曲到词,都尽善尽美。
按照前世,那些音乐人所做出的评价——
这是一首,不同于以往固有印象的摇滚乐,而是新的,鲜活的,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
没有声嘶力竭,埋怨人世不公,没有凄美婉转,感伤情人离散。
它不是唱给那些极度悲惨的少数人听,而是送给那些整日在人世间奔波的,跟你我一样的普通人。
乔一弦勾起唇角,笑着望向场下那些认真聆听的生面孔,渐渐的,将原本舒缓的低音提高,加速。
这首歌,不是从始至终的快节奏,也不是从头到尾的压抑低泣。
而是像人生一样,有起有伏,有悲伤时刻,也有愉悦经过,最终,却都在压低的声响里,缓缓停滞。
手指离开话筒时,乔一弦额头溢出了细汗,将反耳取下,他听见了场下轰鸣的掌声的尖叫。
禁不住眼神柔软,他同团员一齐,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评委点评时,乔一弦仔细窥视,明显察觉到他们眼中的星光。
松了一口气后,又忍不住有些想笑,可为了保持人设,表面上他还是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
没想到这些家伙,在台上点评起来,都还是像模像样的,哪有前世嚷嚷着干杯的半分不着调。
在评委们按捺不住,连番好评后,最后一位,却还是按照规矩,中肯地提出了几点不足。
乔一弦表面上诚惶诚恐听着,其实早已偷偷地,将他眼中的兴味,清晰瞧见了。
走下台时,趁着无人再注意他们,乔一弦偷偷伸过手去,勾了勾纪尘手指。
对方从胸口压出一声低笑,也跟着回勾了一下。
就这样,两人就如同小孩子一般,你来我往暗自玩了半天。
走回后台时,乔一弦抬眼,因为视力不算太好,只能隐约瞧见位置上有人,便轻轻将手松开了。
刚想谈论今晚去哪里聚餐,结果刚一走近,两人就同时止住了脚步。
内心一阵惆怅,乔一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半晌后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纪尘。
纪尘也极有默契地恰好转过身来,见状,耸耸肩,满脸无辜模样。
只见他们之前所坐的位置上,如今,已经被另一个团完全占领了。
几个男生吵吵嚷嚷,也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总之热烈到不行。
唯独坐在最边上的那个人,全程没有说话,只顾着擦自己的吉他。
乔一弦暗了暗眼神,因为他发觉,那个安静到仿佛不存在的人,赫然是下线许久的许于迟。
因为这一世,自己与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加之俩人原本就不是同一届的,乔一弦又忙于恋爱……
自然将这人,抛之脑后了。
可如今一见着,那段痛入骨髓的经历,就又疯狂拥入了脑海。
压低了声音,乔一弦愤然道:“你猜这一回,你的小学弟,会不会又向我宣布主权?”
“……”我就猜你要这样说。
纪尘也有些无奈。
毕竟每回,见到那位完全不熟的学弟,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自己跟他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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