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任遥远说的什么,“管用管用,我一送出去,人家高兴得像捡了块宝一样,这不立即就让我抱大腿带我玩儿了吗。”
心中暗暗咂舌,明天把那幅画从办公室移走。
“恩,那就好。”
“诶,我听说你是学古画修复的,你怎么没接着做这个啊?”
“我,我父亲不太赞成。”
任遥远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人,沈叔北不由偷偷打量对方的神情,好在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
“那你呢?你喜欢做这个吗?这个好像挺难的,你当初怎么想到去学这个啊?那你平时还会自己画画吗?”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啊”
“啧,你看哪个顺眼就答哪一个咯。”
任遥远低了低头,想了一下才回答
“我还行吧。”
沈叔北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还行是喜欢的程度还是难易的程度,正想吐槽,任遥远却接着说
“我没想过喜欢什么的,只是做了就做了,做什么都差不多。”
“啧,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也是要讲究天赋的,你说我这这种画只鸟人家说你画朵花干啥的,做起来可就差多了。”
任遥远乐得弯了弯腰。
“诶,真的,我小时候画全家福,拿回家给我妈一看,我妈说你画别人打架做什么,气得我都没吃饭。”
“哎哟,”任遥远收了收表情,“哪天我给你画。”
“画什么?”
“画全家福。”任遥远说完就觉得空气凝固了些,他正想说点什么,沈叔北笑了笑说
“别,你还是画我和别人打架吧。”
“好”
松了一口气
“就你那幅,白鸟图,听那个馆长说挺珍贵的,你怎么就想着卖了呀”
“……是老松白凤图”
“哦哦,是凤凰,不是,凤凰不是鸟吗?”
“……”任遥远用手抵了抵额角,“有什么珍贵的,又不是真品”
“这话说的,你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在上面呢,而且完全复制一幅画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活儿啊。”
“年轻的时候做的,那个时候最多的就是时间和精力了。”
“喂喂,臭小子,不要当着比你大的人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嘛”
“啊,”任遥远轻声笑着“原来你是大叔啊。”
沈叔北似有所动的偏了偏头,看见任遥远残留在嘴角的笑容,就是这个,生动的,有活力的,任遥远。
“前面”任遥远指了指
“什么,怎么了”沈叔北疑惑的回头,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
“我说让你看着前面别看我,在开车呢。”
“……哦”
沈叔北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了,半晌任遥远开口道:
“那幅画有用武之地我觉得就不可惜。”
沈叔北找的地方味道不错,又一直殷勤地给对方安利
“这个蟹黄豆腐,他们家做得最正宗,你多吃点。”
“呜呜……”任遥远嘴巴里还塞了一只醉虾,说不了话拒绝,沈叔北又完全忽略自己甩成残影的头,只好眼睁睁看着碗里又多了一大勺豆腐。
任遥远抗议加威胁无数次后,沈叔北才终于相信自己一点也没客气的吃饱了并且充分感受到沪城特色。
“下次带你去吃一家汤包,我从小吃到大,特别好吃”
“快别再说了,我听见‘吃’这个字都想吐。”任遥远捧着胃说道。
沈叔北被逗得“咯咯”直笑,任遥远实在没有力气和他斗嘴,只好放弃。
“诶,这离住的地方也不远,我们走过去吧。”
任遥远同意了,沈叔北拖着箱子走在前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夕阳的光暖暖地撒了一地。
很快就到了地方,沈叔北把箱子提了上去,任遥远抱着桃心牌子跟在后面。小区不算豪华,只是地段不错。其实沈叔北房子不少,每次沈伯西搞什么地产投资的时候都会随手扔几套给自己,但是这一套确实不太一样,这是沈叔北顺利大学毕业的时候爷爷送给他的毕业礼物,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意思,但这个确实算作自己唯一一点个人资产,凭本事赚来的那种。
任遥远倒是不怎么挑,他自己家那么简单,平时酒店都能住,自然要求比较低。只是看见书房里明显是新购置的巨型餐桌时还是楞了一下。
“我看你在家都是用餐桌办公,我以前那个桌子肯定不够你使,所以就重新买了一个。”沈叔北在后面解释道,一边接过他手上的牌子放在客厅里。
任遥远点点头,正想道谢,又看见墙上挂的一幅画,眉毛一挑
“诶,你喜欢吗?”沈叔北凑到身旁,“这可是当初从你的画展上买的,一直挂在我的床边,现在特地搬过来给你看。”
可不得喜欢吗,如果不是你,这幅画就挂在我的床边了
“搬过来给我看什么?”
“让你回忆一下我们的相遇。”
“……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画展的前一天啊。”
“你居然记得。”沈叔北笑得很开心,笑脸盈盈地望着他。任遥远突然有些窘迫:
“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没有什么不记得的。”
“可是,任遥远,”沈叔北突然靠近,近得任遥远能在对方的墨黑的眼珠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天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哦。”
任遥远觉得对方意有所指,却又因为距离而莫名慌乱,只好故作镇静地抬头看画
“恩,我很喜欢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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