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默默咽下心头那口气,说了句,“是得好好谢谢那孩子,回头伯爷与我一起去一趟英国公府吧。”
宁远伯自然没有不应的。
严绍却因为便宜娘这句话有一瞬间的意外。
这救子大恩可比陈掌柜那事儿重多了,她知不知道她这一去,以后就再也没法在英国公夫人面前昂首挺胸了?
应该是知道的吧。
但她还是愿意亲自去道谢。
还真是像便宜爹说的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可惜他们真正的儿子——原主却早就已经不在了。
这一刻,严绍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他一时间品不出它的味道。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终于明白,这是羡慕——对原主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羡慕。
***
清风道长给严绍上完药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宁远伯两口子,荆无忧,严绍,还有刘庆远。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们?”
知道两人不会有什么大碍之后,罗氏就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了神,宁远伯的脸色也好转了很多,只是还是心疼得厉害。
“是啊,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当众行凶?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儿子再不好,那也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可以打可以骂,却轮不到别人伤害他。还有无忧,一个娇娇小小的姑娘家他们都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恨了!
“谁知道那群人什么毛病!”不着痕迹地与荆无忧对视了一眼后,严绍一脸烦躁地开了口,“我俩好端端地站在那说话呢,他们就从林子里跳出来了,然后二话不说就拿刀砍了过来,跟他娘的疯狗似的!”
“什么?”罗氏一听就皱了眉,“那他们就没说为什么要杀你们?”
“是啊,这杀人可不是小事,总得有个理由吧?”宁远伯也是着急道,“你好好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以前有没有跟人结过比较深的仇。”
瞧瞧,这做亲爹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可见他的计划还是很完美的。
怪只怪这小子命太好,还有那个姓秦的小兔崽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旁的刘庆远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个仇,把秦川的名字和同样坏过他好事的高洋放在了一起。
严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继续演戏。只见他眉头一皱,就越发烦躁,又隐隐有点躲闪地别过了头:“没有没有没有!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一看他这样子,罗氏就怒了:“小命都差点丢了你还不说实话!”
宁远伯也看出了他有所隐瞒,忙道:“无忧你来说。”
一直没怎么开口,只是安静地陪着罗氏的荆无忧一愣,下意识朝严绍看去。
严绍怒视她:“你别瞎说!我根本就没做过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罗氏忍着怒气看向荆无忧,“好孩子,你照实说,别怕。”
荆无忧心头一动,有些慌张地垂下了小脸:“他、他们说,他们是来找绍哥哥报仇的……”
“报仇?”宁远伯和罗氏皆是一惊,“报什么仇?”
荆无忧就把那些杀手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远伯和罗氏听完皆是又惊又怒,纷纷拷问起了一天天的不干好事儿,就知道在外面闯祸的倒霉儿子。
“我没有!我真的没干过!那是我瞎编的!”
看着抱着头不停地解释,却还是没有得到父母全然信任的倒霉表侄,一旁的刘庆远一颗高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看来今天这计划虽然失败了,但并没有露馅儿,也没有引起这家人的怀疑。
那么,只要再找准机会补上一刀,一切就还是可以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下去的。
只是这一次,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确保能万无一失才行。
***
人都受伤了,这桃花自然是没法再赏了。
罗氏拉着宁远伯捐了一大笔香油钱表示对清风道长的感谢,又亲手给俩孩子点了两盏祈福灯,之后找到秦川当面跟他道了声谢,表示改日会登门拜谢,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带着严绍和荆无忧回府了。
严绍伤了背,只能一路趴着回去,虽然荆无忧尽可能多地给他垫了软垫,但如今身娇肉贵,又流了不少血的严总还是被折腾得差点吐血,回府后更是筋疲力尽地昏睡了过去。
宁远伯两口子吓得不行,忙又差人去请大夫。
就这么来回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中午,严绍才终于醒来。
“老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刚睁眼就看见高洋满脸激动地扑了进来,严绍眼皮一抽,声音干哑地说了句:“敢压到我伤口就弄死你。”
高洋猛然顿住,讪笑地缩了回去:“我这不是太担心你了嘛……那个,你感觉怎么样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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