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来是他?!”塞提梅里安普塔殿下激动地飞奔过去,“能让一位战车队长倾心的绝对是美女!”
这都甚麽审美标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好复杂。
随着周围人都会心一笑,我也作势弯弯眉毛举袖掩口,将那口忍了很久的血吐进去。用个无声的清洁咒后,我被拉去为那俩一言不合(或者一言很合)就要赛车竞走的中二少年当裁判。
夕阳西下,原本精力充沛的两个少年精疲力竭战成平局。
没办法,一个领先另一个绝对会疯狂叫嚣“再来一局”。因此在忍无可忍的裁判**预下,他们依依不舍(误)缠绵悱恻(大误)地约定明日再战。
登上回程的马车,我不是很意外伊里奇队长跟着钻了进来。
气鼓鼓的战车队长扭开头就是不看我。当他发现我也不看他时就沉不住气地低吼道:“拉阳·德·迪厄多内!你究竟是不是我朋友?!”
“不当你是朋友已经把你踢下去了好麽。”我也没剩多少力气,只好靠在垫子上摆手。
他恼怒地一把揪住我领口:“那你就是这麽帮朋友的?!”
任凭他狂吼了几分钟,直到停下来换气我才轻声道:“伊里奇,你爱她?”
“当然!”他怒视我。
“那你向她说过麽?”
“……”
“或者,你向陛下提过麽。”
伊里奇咽口口水,倔强地扭头不看我。
我拍拍他的手背:“有人认为爱且尊重一个姑娘就是向她求婚跟她结婚,然后只睡她一个一辈子。”
“噗——”他绷紧的脸被最后一句话攻破,但立刻又板起来,“你在开玩笑?”
中二少年当然知道这个时空一夫一妻制才是不正常的——那些只有一个老婆的少数派出现的唯一理由多半是,穷。
“那不重要。关键是你此前甚麽表示都没有。”我不得不让他认清现实。
伊里奇定定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回望他。
然后,他哭了。
这年轻的战士也是被尚武彪悍民风宠坏的一个,今日忽遇挫折自然特别悲痛。哭一哭也好,最怕心死。
马车慢悠悠地摇晃,我慢悠悠地这样想。再慢悠悠地往袖子里安静地吐血。
当马车停下时,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哭。大概他终于明白人生路那样长,将来有些事哭也无用,甚至连哭都成为奢望。
伊里奇与我握手,他的嗓音沙哑:“兄弟。”
我微笑:“兄弟。”
“亚述战士绝不懦弱!”他吸着鼻子。
我递了手绢给他:“我才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之类假话。吃个教训也好,以后表白趁早。”
“我得胜你不嫉妒,我挫败你不贬低,有你这个兄弟我也值了。”他响亮地拧下鼻涕又嘿嘿地笑起来,“我才不理你是娶男妻还是女妻,我们永是手足!”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哪里有男有女,一个足够。”
他眨眨眼:“当真?”
我很轻但坚定地点了头,他吹声口哨跟着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我会好的!对了,我知道那个老巫婆似乎在找你们麻烦是不是?放心,接下来我会劝咱们陛下给他们找点儿事儿做,保证她没工夫再兴风作浪!”
第187章 迟来的坦率
注视着床上那个消瘦的人终于睡着,我安静地留下一盏烛台离开房间。
这一套流程经过几年的训练我已相当熟练,唯一改变的也许是离开时每走一步魔核加剧的疼痛。这回大概比较凶险就像要立刻碎开似得,还好我及时用手绢捂住嘴。扫了一眼发现似乎有某些,嗯应该被打上马赛克的内脏组织之类的碎片。
把这一团随手塞进袖子,我对侍奉的宫婢道:“老规矩几班轮换,他醒来立刻通传。”
“是,大祭司。”她恭敬地欠身,“德拉科殿下在侧殿等您很久了。”
“德拉科来了?怎麽不——”我惊喜地挑眉随后住口,忘了甚麽时候起就下令当朕治疗某个金发亲王时无论如何都不得打扰。
有多久不见金发小王子。
五年?不,他十三岁时才回的加鲁契密苏城接管知事一职。
那麽,也许其实不太久。
愉快地迈进侧殿立刻被个只差我一头的少年扑进怀里抱住:“先生!”
那金发长了不少,此刻用一个眼熟地银环束住。
我笑道:“撒娇?小时候明明不这样。”
“所以我现在要补回来行不行?”
“行。”我牵着他坐下,“你瘦了,我可爱的小王子。”
金发的少年翻个白眼:“我亲爱的先生还记得你的弟子已经承袭了他父王的封号和领地麽?”
“好吧,我的‘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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