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肯呢?”杏杏淡然道,一双眼带着嘲讽看着青宓。
青宓有些羞恼,猛然把匕首逼进沈浥脖子,“那我就杀了他!”
邹衍急道:“不可!”
杏杏却笑了,冷哼道:“青宓,你到底还是个孩子,我说他身上的誓蛊与我有关你就信了?”
青宓怒道:“你休想蒙骗我,你杏杏向来自私,若不是与你有关也是与薛杳有关。”
“好,我不骗你,那誓蛊是与我有关,可也关联不大,你杀了他,无非损我几分功德罢了,之后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杏杏不紧不慢说着,“我是包庇了薛杳,我不妨跟你说实话,不管你们怎样逼我,我都不会把薛杳的魂魄拿去祭天。近江一族说是受天神庇佑,可实际上,说是受大巫庇佑还差不多,我鞠躬尽瘁为族人贡献了这么多,到最后还要受你们要挟,呵,你们是觉得我杏杏好欺负吗?”
杏杏站起来慢慢走过去,青宓慌乱起来,大叫:“你不要过来!”
“青宓,你还小,我其实并不想怎么你,可我生平最恨人威胁我,恰好你又撞在这个时候,我怎能同自己过不去放过你?”
青宓已经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匕首也抖得拿不住,正要不管不顾朝沈浥刺下去,就被杏杏一拂袖子掀到了一边,他跌在地上,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族长饶我这一回!”
杏杏弯下腰伸出葱白的手指抚着他的脖颈,忽然手上一用力掐住了,一提就把人提在了半空,青宓呼吸被制,拼命用手去掰杏杏的手指,可却丝毫挣脱不开,两只脚离地乱蹬,没一会儿就无力挣扎,眼睛翻白,舌头也要吐出来。
邹衍看着有些不忍,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正想开口劝杏杏,却不料杏杏回头过来,讥讽道:“他可是要杀了你夫君的人,你还要劝我饶他不成?”
邹衍不由得语滞,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杏杏迅疾伸手从青宓眉心划过,带出来一道银色光芒,然后一把握在了手里就把他丢到了一边,道:“我取你灵力一用,饶你一命。”
青宓落地剧咳,虽然捡了一条命,可多年修行加上天赋灵力已被杏杏尽数抽走,他已连一般族人都及不上了,顿时万念俱灰,靠着石壁垂着头一声也不出,死了一般。
不知是不是因为取用了青宓的灵力的原因,邹衍发觉杏杏再启动阵法时,光芒比先前还要亮了几分,他心里多了几分欣喜,觉得此次必定能成了。
果然杏杏再引星灵之气入邹衍眉心去扯他体内魂魄时,一开始就极顺,她自己心里也十分庆幸,很快就引出一魄,收拢到了灵镯之中,她暂时从邹衍身上收回灵力,去把那一魄与镯子里的其余魂魄凝集到一起,然后再去取剩下的一魂。
可那丝灵力还未触及到邹衍,变故陡生,杏杏脸色一变,行至一半的阵法便被生生打断,眉头紧紧蹙起,像是极为痛苦。
邹衍一惊,正要起身,就听杏杏喝道:“别动!阵法已启,你不可出阵。”
边上有人冷笑,杏杏抬眼看去,见青宓正扶着石壁站起,因失去灵力而惨白的脸上满是嘲弄的笑容,他指着杏杏笑道:“杏杏,你以为我的灵力会白白便宜你吗?”
青宓来之前就自知无法从杏杏手下讨到好,他是被族内当做诱饵推出来的。
杏杏这些年的变化,一般族人也许不甚了解,可几个长老却是能看出来的,他们没想到杏杏会在天时未至时就妄动阵法,这是对他们极为有利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可就算杏杏这些年被仇恨蒙心修行减退,他们也不是对手,所以只能选一个人出来埋个陷阱。
杏杏的心不定,加上天雷影响,法阵要运行是很艰难的,如果有人刻意激怒她,还是一个灵力充沛能帮忙的,她肯定会亟不可待地抽取那人的灵力来用。族里唯一合适的人选就是青宓,他年少,但灵力极为纯净,杏杏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父亲是长老之一,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这是近江族人自救的唯一途径了。
只有杀了杏杏,夺回灵镯,把薛杳的魂魄拿出来祭天赎罪,才有可能让大江两岸恢复如初。
提起薛杳,几位长老都悔不当初,后悔当时不该把杏杏送去跟他学医,若是杏杏对他无情,哪怕他依旧做出这样的逆天之举,她也能毫不犹豫地把他按上祭台,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知是错也不改,一意孤行,护着他的魂魄不放手。
杏杏唇角微微勾起,忽然抬手往下一压,法阵顿时熄灭,所有流转在其中的灵力被她一把收回掌中,青宓胆怯地往后一缩,色厉内荏地喊道:“你还想做什么,我父亲同几位长老马上就到!”
杏杏却没理他,而是对邹衍道:“想救沈浥就去叫醒他,现在就拜了天地,誓蛊可解了。”
邹衍知道她的法阵并未完成,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足够了,快去!”杏杏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唇角溢出血丝来,他们竟用了“镇星符”来对付她,那符被化在青宓的身上,她抽取了他的灵力,就进了她的体内。这符咒会用极快的速度消磨她的星灵之力,本来是她做出来用来应对星灵之气暴走不可控的情况的,想不到,想不到竟成了他们暗算她的工具。
邹衍在沈浥穴位上扎针把他唤醒,然后扶他起身跪下,小声问他身子如何。
杏杏忍着体内气息翻涌的痛苦,缓声说道:“既然在我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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