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罪该万死冒犯了圣上,皇上想怎么处置草民,甚至要草民的贱命,草民也绝不会有半分不愿,但求皇上放了王大哥可好?王大哥他没有杀人!草民求皇上了,若是皇上愿意赦免王大哥,让草民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
温宁安心底叹息,早在看到彤花村院子里的结绳与血瓮后他心底便有此类猜测了,只是仅仅猜测,因此他从未与封骐提及,担心会影响封骐作为帝王的判断。
而如今果然如此,并非薄情,而是因深情而薄情。
封骐靠在一旁似乎是在沉思,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木质的桌案,眼底闪过了几丝算计。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封骐才在安夙忐忑的目光下开口道:“行!若之后证实你所言不虚,那朕不仅会放了王正义,还会帮你们复仇徐炳华,并赏赐无数金银。”
安夙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抬头,一副天降馅饼的样儿。
封骐笑道:“无需如此惊讶,呵,你也许不知自己给朕立了多大的功。”
“谢、谢皇上隆恩——”一年以来过着与爱人分隔与受人欺辱的生活,如今安夙总算看见了改变的曙光,激动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第22章 耐看
与玩弄朝政隔岸观火的封骐不同,温宁安在战场上仰仗的大多是比一般士兵还要精准的直觉与判断,东乌曾有一大文人说过,对于一个在刀口上舐血求生的沙场中人,运气可比什么都重要,也许是直观了些,但温宁安也认为除了谋略,运气必不可少,也因此情感有时会侧压了理智。
此刻,温宁安心底便是深信安夙所言,然而封骐却不然。实际上除了温宁安,封骐谁都不愿意相信。虽然如此,但封骐仍旧在有保留的情况下开始搜查了。
“怿心,你想想。”
凉殿正房内,封骐与温宁安靠在竹制的长椅上,封骐边思考边道:“徐炳华吞了那么多银子,你说这些银子最终会流向哪儿呢?”
温宁安一愣,想起了安夙与邱婶同他们说的厂子,那个邱婶口中赚大钱与安夙口中压榨劳工的厂子……
想了想,温宁安道:“如此遮掩谨慎,还花费如此多的银子,总归不是什么正经的厂子。”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对我无需有任何忌惮。若以大将军这个身份,和我谈论朝政天经地义,若以其他的,聊聊徐家、对权贵品头论足,何不为一项情趣?”
封骐心里明白温宁安想说什么,他本身也如此认为。
徐家那个厂子,要么火药要么兵器,或者更为过分,反正一定是朝廷言明禁止私自制造的东西。说得轻了是贪得无厌,说得重了谋反也不为过。
温宁安道:“此事非同小可,就怕徐家对朝廷心怀不轨,但那我们要如何查到那间厂子?徐家一定将之藏得滴水不漏。”
封骐揽住温宁安紧致的腰,伸手抚平了他紧蹙的眉道:“嘿,皇上不急太监急呢。别担心,再隐秘的厂子也得有银子汇流,那就说明必定有账本,账本总不可能在厂子里,而是徐府,徐炳华的身边。”
这厂子绝对是个能重伤徐家的利器,封骐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按照我的推测,徐炳华一定得亲自看着那些账本才能安心,因此账本很大的机会在他的书房里。我已经让影卫混入徐府查了,找机会搜搜看可有什么暗格抑或密室。”
听闻,温宁安道:“我也可以让左军的影子帮忙。”
“不用,影子留着给你自己用好了,何不带在身边以防不备?”
对于温宁安不带影卫的作为,封骐也不知该说温宁安对自己有着极高的信心抑或傻,还得自个儿悄悄给他塞大内影卫。
温宁安只是笑笑,心道以往的他自是不必影卫,一个被帝王所忌惮、厌恶而遭流放边疆的臣子,再加上温宁安本身不争不夺也不得罪人,即便有着不大不小的军队,又有谁会放在眼里?民间戏称,朝中有驴子和驴主,也有真狐狸与假狐狸。温宁安心道,他大约便是那驴子吧。
“我以后会带。”
封骐满意了,说起了另一个话题:“福彻方才来与我通报了,那些欺负阿白的下人已被处置,以及秦招凰给你送了一份信。”
温宁安性子温和,却也不代表可以任意欺压。那些下人全都被温宁安发配到塞外做苦力,一个极容易因恶劣环境而丧命的地方,即便他们如何凄厉地恳求也毫无转圜的余地。
“什么信?”
封骐唤来了福彻,从他手中取过了一封信笺递给温宁安。
温宁安看着那已然被拆封的信口,心底无语,封骐这也太……
打开信封,就见秦招凰和自己说了梨园的事儿。前段时日温宁安在出发前往避暑山庄之前蹭赋予秦招凰让他替自己打点一切的权利,因此秦招凰便干脆帮温宁安物色、买下了好地段,如今都在装潢着了。
温宁安倒是有些许不好意思了,笑道:“原本说要开铺子的是我,现在倒是麻烦招凰了。”
封骐挥挥手道:“没事,秦招凰那家伙你尽管压榨,别看他这样一副智障的样儿,实际上可精着呢,若是不愿意还能这么帮你奔东奔西?我看他倒是受用得很。”
温宁安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和招凰感情真好。”
“还行。”封骐挑眉道:“我还蛮喜欢他直来直往的性子,倒是不似其余大臣那般说话畏畏缩缩,充满了算计与思量。但有时便是这样太气人了,再加上那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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