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烽弃轿,换了马车。叶宜彬同他上了车,刚放下车帘,还没坐稳,原烽便猛地抱住他,深深吻上他的唇。
火热鲜明的气息,急切热烈的厮缠,带着积聚许久的热情冲动。
叶宜彬给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心跳狂烈,下意识地攀住他衣服。
原烽紧紧抱着他,仿佛松一松他就要无影无踪一般。深吻良久之后,放开他的唇,又反复吻他脸颊眉眼,脖子耳朵,铺天盖地。
叶宜彬满脸晕红,急喘不止,像是陷入一片炽热火海,禁不住眼帘泛湿,在他火热的身躯里稍稍挣了挣,“阿烽……”
原烽喘息着在他耳边道:“放心……我不会在车上……”又接着吻他。
叶宜彬听了脸色更红,却仍然回搂着他,任他亲吻厮缠。
抱着缠绵好一阵,终于渐渐停下,两人都面红气喘,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胸中的怦怦心跳。
叶宜彬轻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告诉我……”
原烽一笑,望着他,“来得唐突,你不高兴了么?”
叶宜彬摇摇头,凝视他,目光中带了笑意:“当然高兴,很高兴……可是,若我恰好出了门,怎么办?”
“那就等你回来。”原烽拥着他,低声道,“这三年过得还好么?”
“很好。”叶宜彬笑着望他,“你呢?”
“虽然见不着你,可心里却比当年在书院好过……毕竟,你已经答应了我,何况我们还能……”
叶宜彬莞尔看他一眼,稍稍直起身,拉过身边的包裹,打开,里头是一叠叠的书信。
——三年来原烽写给他的书信,一封都不少。
不能见面,他们便互通书信,每收到一封,都反复阅看,小心收藏,连信纸一个角都不曾损坏。
原烽心中欢喜无尽,将他又抱紧了一些,却忽然微微敛眉,“你说你过得好,我怎么觉你像是瘦了?”
叶宜彬好笑,微微偏头:“三年了你还能记得清楚?我可没看出来你变胖变瘦。”
原烽道:“隔着衣服,当然看不出来。”
叶宜彬听出他言下之意,一阵羞窘,耳际发热,连忙转开话头道:“我真想不到,你会到这里上任……”
“与我一届的,都愿意留京,我求外放,他们便厚待得很。吏部给了三个去处,我就选了这里。”原烽微微一笑,“就算三个都是离你远的,我也会来接你。”
叶宜彬心中漾起一片温柔甜蜜,忽然想到什么,带了疑惑说道:“你来找我,人到了就是,为何要带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
“还以为是提亲下聘?”原烽眉一扬,“这可不是聘礼,只不过是给岳父母的见面礼。要真是聘礼,怕把荥阳城堆满了也不够,我可出不起。”
叶宜彬满脸通红,对他这篇歪话说不出一个字来,有些羞恼地放开了他的手。
原烽连忙握回他的手,道:“再怎么说,我头一回上你家,总要郑重一些。”
叶宜彬看他一眼,故意说道:“大哥在母亲面前一直夸你如何有礼,怎么当初在书院,我从没见你这么多礼?”
原烽脸色一红,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开口:“……好比现在,你肯跟我同坐一车。记得在书院,有一回大家去听京城名士讲学,出行一共六驾马车,你过来时离我那驾最近,恰好我身边也有空位,可你见了却舍近求远,去了前头找寻位子,给我——”
叶宜彬自然也记得这段往事,本以为无人察觉,被他一提,顿时局促不已,脸上发热,不由轻声问道:“怎样?”
“给我气得两天没睡好。”原烽闷声道。
叶宜彬心中一阵悸动,又是酸涩又是欢喜,望着他柔声道:“……那我给你赔个不是,阿烽。”
原烽注视他的目光充满爱恋,抱着他吻过去。
“那时我心里就喜欢你……阿烽……”
叶宜彬给他吻得目光迷蒙,发鬓也微微散乱,气喘不止,温柔地叫原烽名字。
感到yù_wàng火热激动难抑,原烽连忙极力克制,放开他身子,微微挪开些空隙,只是握着他的手。
叶宜彬也红着脸坐直了些,把遮了大半的窗帘拉开,向外看去。
前方人群渐多,原来马车即将进入集市。
原烽同他一起望着窗外,但见叫卖的小贩沿路不绝,艺人打板弹唱,百姓高跷舞对花鼓,颇有《清明上河图》之热闹繁华。
他对这民俗陌生,便好奇发问;叶宜彬一一细致作答,又含笑看他:“下月就是洛阳花会,你可曾去过?”
原烽摇头。但他早有耳闻,露出心驰神往之色。
“直须看尽洛城花,”叶宜彬眼中笑意盈盈,“如此,请君同赏。”
午后进入开封。两人在车上说着话,丝毫不觉疲倦,也没注意路程。一眨眼已是日头偏西,霞光漫天,马车在一座园子前停下。
原烽感到掌中叶宜彬的手微微挣了一挣,知他不好意思,便改为扶着他下来。
这座园子是原烽在此地新置的居所,虽不宏大,却疏朗淡雅,但见亭台水榭,秀木繁花。原烽令随从退去,只剩彼此后,才重新牵着叶宜彬的手,走进园中。
进门一道长长的石径,夹道两旁尽是桂树。走在这道上,叶宜彬隐约有些熟悉,忽然想起书外,也是这样一条路,入了秋季,桂子纷纷。
走了一段,两旁桂树依然向前延绵,看来不但直接通到正房,还要通到后院去。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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