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视君王之罪罢官下狱。
又譬如……非大事不可中断,无特殊情况也绝不允准有人擅自入内。
谢烜蹙了眉,命人将那一份奏疏呈上来要亲自翻看。
苏俨敛偏了头去看他兄长,却见苏俨昭的目光亦同殿中众人一样凝视在谢烜的手上,面上殊无表情。
他能做到给陶懿一定的助力,或煽动协阳百姓,或帮助卫陈侯世子给云州太守施压,或提供瑞王的喜好情报,却独独谋划不成事情的发展走向。
因地制宜的事情,隔了大半个齐国就不好胡乱插手。
眼见着谢烜的脸色越发沉下去,苏俨昭突然闭上眼,不太想看接下来的场景。
啪!
不甚厚实的奏疏封皮被狠狠砸下又滚落下台阶的声音。
良久,像是有人终于鼓起勇气去拾那份奏折,哗哗的翻动声后,颤抖的话语响起。
“朝中督查与瑞王有隙,误燃牧阳粮仓,疑有民变?”
作者有话要说: 沈居表示他还能撑半章再领盒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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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满朝哗然。
能参加朝会的都不是初入官场的懵懂新人, 自然知晓事情的轻重。
但凡事情无甚重要, 云州决不至千里加急送来急报,但凡不是火烧眉毛, 御前监决计不能放了秉告的人扰乱朝会。
拾起折子的那一位,概括的已然足够含蓄。
苏俨昭打量一眼谢烜青红交加的脸色, 朝阶下垂手而立的内侍扬了扬下巴, 那内侍会意,上前几步取了那封急报,双手呈上。
一目十行的看过一遍, 见御座上的人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苏俨昭清了清嗓子, 权当给满面疑惑的公卿们解惑;“云州奏报,说是朝中派去的督查与瑞王殿下就上缴赋税一事有了嫌疑,一时意气之下误燃了牧阳一地的粮仓,天干物燥的时节, 火势迅猛牵累甚广, 竟将今年秋收所得毁了大半。”
奏章上言之凿凿言辞恳切, 若非是早早知晓那一把火烧的大半是牧阳一地废弃的荒地与空空如也的粮仓, 连他也未必能察觉其中玄奥。
不过无妨, 金陵中谢烜对地方的掌控力度远远不够,而通晓庶务的高官又泰半瞧沈居不顺眼,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就是发现了端倪也会权做不见。
至于云州那头,瑞王谢尧要是连自己封地上的事都能出岔子, 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苏俨敛欣赏了一下沈居微微发白的面色,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侧头去问依旧伏跪于地的驿使,问道;“如今云州形势如何?”
那驿使分毫不敢抬头,听了问话将身子伏的越发低了,恭声道;“小人来的路上,见云州百姓似乎对此事甚是愤慨,群情激奋,全赖瑞王及陶大人一力安抚,方才勉力支撑。只是……”
许是骤然面对这样的大场面,那驿使紧张到手心冒汗,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说到关键处就不自觉的停滞了。
“大殿上吞吞吐吐成何体统”顾冉之平素最重规矩礼教,当下就蹙了眉训斥,只吓得那驿使浑身一哆嗦,瑟瑟发抖。
“顾太傅别着急;”苏俨敛眼角带了点寡淡的笑意,出声拦住,对着那驿使的口气温和的不像他;“别急,慢慢说。只是如何?”
好半响,那驿使终于缓过来,轻声续道;“只是协阳乃云州最为丰饶一地,经此大创单凭州内救济难以支撑,瑞王殿下启奏陛下,是否调拨财物粮食予以救济。”
“朝中哪里还有财物粮食?户部还等着云州的赋税救急,什么也拿不出来。”此言一出,旁人倒也罢了,先跳起来的却是新任户部尚书许怡。他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横眉竖目满面怨色,生怕谢烜一个顺口答应了下来。
他对成为大齐史上第一位因为穷死的户部尚书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驿使与大殿中或站或立的人皆不相熟,只知晓他一个也惹不起,闻言只是默默垂首,不敢再答半句。
偌大的宫室内涌上一段极短暂的静默,片刻后就被一声冷笑打破。
“我怎么记得,当日沈中书在理政堂信誓旦旦,说推行新法可以富国强兵,使我大齐蒸蒸日上以复昔年荣光。如今这是怎么着?户部分毫没落着,还得往外掏。沈中书知道国库里还剩多少银子吗?”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勉强克制住的议论声陡然爆发出来,安静的宣政殿里瞬时吵嚷起来。
“意外之事,如何料的准?新法在京中已取的不匪成就,不过在云州推行稍显困难些,莫要危言耸听。”
沈居连谢烜的脸色都不敢打量,身子轻微的晃了晃,勉力辩驳。
只是稍显困难而已?
新政的弊端明显到不用指,爵禄中三成上缴朝廷,有几个勋贵肯自己吃亏?
户部催的越紧,至多不过封邑百姓头上又添了三成负累,届时官逼民反,谁也不能全身而退。
偏生眼前这位至今兜不清,还指望着凭新法站稳脚跟跟他兄长斗法。
苏俨敛连嘲讽都不乐意了,连着往下使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有人自诩体察了上意,有人领会了自家派系的站队,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站出朝班,几乎要同时开口。
“够了。”谢烜突然烦躁的闭了眼,冷声道。
不用想他也知道下边的人想说些什么。
自古变法,无论成败首倡之人大多不得善终,这一点他早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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