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特牛`逼,杜晓磊也夸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抄着了?”
我已经听不见他说的话了,我觉得我快上天了,阿宁是谁,老师天天夸月月夸年年夸的好学生啊,曾经六科考试满分六百,他就考了六百分。虽说那时试卷挺容易的,但考成他那样儿的,不多。
老实说我们初中在区里不是最好的,也称不上好,聚集了大多坏学生,警车隔三差五往门口跑,听说学校里还死过人,所以小学老师劝过阿宁,让他和他家里人说让他多拿点儿钱也好,去别的学校考试也好,就别考我们初中。
我当时在办公室写检查,偷摸地听到了对话,那几天格外注意阿宁,又觉得他和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儿去别的学校也好,同时心里又觉得很不舒服,想让他和我一个学校才好。
一个学校,一个班,一个高中,一个大学,甚至以后也要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还好上天还是听我的话的,我和阿宁分到了一个班,并且还是同桌。
初中老师是个面相很凶的女老师,和我二舅关系不错,因为我有一次去我二舅家时看到他们在小区楼下聊天,本来老师看着很凶,一笑起来更是凶得没边儿,幸亏我胆儿大。
这老师不知道怎么想的,排座时非要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后来我在二舅家住时和他说过,他说那是因为怕我们早恋。
我心想,我要是想早恋,三年级的时候就恋了,现在再早恋都有些晚了。
主要是我长得可能是小女生口中说的那种“帅”吧,小时候就经常收情书,还莫名其妙地被杜晓磊敌视。走在路上听到有人喊“陆言”,我一回头,就见好几个男生向我跑来,把我堵在墙边或者是随便哪里,问我认不认识谁谁谁,或者直接动手,一边打一边告诉我离谁谁谁远点儿。后来我学聪明了,从不自己一个人出去,但因为厕所在外面,偶尔一个人上厕所时还是会被人问上那么几句。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提的那些名字究竟是哪个女生。
我也不想长这样,后来总被人说长得真好看啊真帅啊,就不自觉地关注起了自己的外表,有段时间还特喜欢照镜子。
当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后来我长歪了,再也没有那种烦恼。
话说回来,上了初中后一个班学生也多了,洋洋洒洒五六十个,女生三十八,其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的目光是黏在我身上的。
我也不傻,值日时主动说要和我一组,放学后留在教室里装作看书,这样的女生一看就是看上我了。
哥有经验。
但哥不想早恋。
毕竟班主任真的挺凶的,万一被她发现了,我二舅就知道了,我二舅一知道,我全家也就知道了。
暗恋就暗恋吧,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但后来有俩女生因为我打了起来,这事儿就有些闹大了,别的班的都听说了,走过路过对我指指点点,杜晓磊远在六班,都能在上厕所的时候把我堵在那问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勾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阿言,这事儿吧,你得注意点儿影响,要学会拒绝女生,实在拒绝不了,还有哥们儿呢,哥们儿帮你分担几个。”
“你撒完洗手了吗?”我问,然后把他撇在了厕所。
回到座位上洗过的手还没**,阿宁递过来面巾纸让我擦手,我早习惯了。一边擦一边问他:“上节课你听了吗?”
“没。”他说:“帮忙传纸条来着。”
我们前后坐着的都是女生,女生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像我和阿宁,认识了这么久似乎也没说上几句。
每天最常说的就是“老师来了叫我一声”和“第几页来着?”
他数学很好,我语文经常全年级第一,我们成绩越来越好,关系似乎也越来越好了。就连有时看见杜晓磊对我招手,约我出去打球,我都说我要回去看书,其实我觉得和阿宁坐在一起看书挺好的。
杜晓磊说:“陆言你他妈学傻了吧?”然后呼朋唤友带着同学出去踢球去了。看着他在操场上跑得汗流浃背,湿透了背心,也看坐在窗边,扭头望向他们的阿宁。
阿宁转过头,目光回到课本上,做初三才学到的数学题,我看不懂,但特佩服他,问他是不是暑假在家就看书了。
“也没什么其他玩的,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呢?”阿宁说。
这种思想境界我是一辈子都领悟不上去了,我不爱看书,除了语文成绩好,其他一切都乱七八糟,凭着小聪明上课不认真听讲,等到考试前才发愤图强,一开始成绩很好,但后来越来越差,班主任找到我说如果我成绩再这样退后,就只能坐在后排,从那以后我才开始想着认真学习,可怎么都学不进去。
夏天容易烦躁,也经常和人吵架,甚至上升到肢体冲突,五百字检查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一千字也不在话下,除了写检查和扣分儿,老师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招儿对我,以至于我初一下半学期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每次闹了事儿都一言不发,提前回到座位上写检查,几次后阿宁递过来一直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静心”两个字。我扭头看着他,他扭头看着窗外,同样一言不发。
除了值日,我放学后也会多留在这一会儿,看看书,同时要求阿宁也在这陪我,随时为我讲题。我问他上个暑假都**什么了,为什么总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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