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瘦了许多。原本就单薄的身形,现在更加单薄。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不过如此
这段时间由于上课时总是心不在焉,加上没有时间看书,夏惟一的成绩直线下降。于是,他被石头请到办公室去了。
石头严厉的说了一大通话以后,见夏惟一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学习,把这段时间落下的成绩都补上来。”
“是。”夏惟一大声回答道。
这突然慷慨激昂的一声,显然让石头震惊了一下。于是,挥挥手说道,“作为你的班主任,我这么说是为你好。回去吧。”
“知道了,谢谢老师。”夏惟一微微一鞠躬,拉开办公室的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心都放松下来。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好,教师办公室的气氛太压抑了。
看来要多挤点时间来看书了……正当夏惟一思考着如何腾出时间看书时,手机响了起来。自从爷爷住院后,他就手机不离身,生怕会有什么事。
“喂,您好。”夏惟一接通电话,礼貌地说道。
夏惟一不知道自己到底听了多少,只是自己脑海中反复出现这样一句话,“夏茂先生因为病情突发,经抢救无效,已经确认死亡。”
夏惟一缓缓地垂下手,木讷地走着,眼里溢出晶莹的泪水。哀到深处,竟是无声。他从来就不是坚强的人,所以他的泪水才会那么多。
身边经过的人,每个人都用好奇探究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夏惟一浑然不知,抑或是无心顾暇。
云飞扬远远的就看到夏惟一失魂落魄般地走着,心下一急,跑了过去。
走近看到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还有无神的双眼。
“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悲痛会传染般,云飞扬心疼地抱住夏惟一,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这个姿势很暧昧,却恰好挡住了夏惟一的脸。以致于来往的学生,都看不到夏惟一的脸,只看到放荡不羁的校草云飞扬当众抱着一个男生。怜惜到极致,眼里竟是满满的哀伤。
四月份,只穿着单薄衬衣的云飞扬,能够感受到夏惟一的泪水浸湿了他的上衣。手上的劲道大了一些,却恰到好处地将他拥在怀里,不会紧到让他感到窒息。
这是他第一次可以这样拥抱他,怀中的他,却悲伤得令他快要窒息。
同样接到电话的顾凡,慌忙赶到时,凑巧地看到了两人相拥的一幕。眼神冷到极点,心在莫名地慌乱不安。那一刻,顾凡的心里有了一个这样恐惧的想法。终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人而失去夏惟一。
叮铃铃,铃声穿透耳膜,夏惟一慢慢地收回心绪,松开云飞扬。
“谢谢你。”夏惟一努力地扬起微笑,却不知此刻自己笑得有多僵硬。
“你要去哪里?”见他转身离开,并没有往教室走,云飞扬着急地说道。
“医院,我爷爷走了。”夏惟一哽咽道。再怎样强颜欢笑,话语中的哽咽还是掩饰不了悲伤。
“我和你一起。”云飞扬震惊了一下,脱口而出。
走到楼下,看到顾凡站在花坛边,像是早已在此等候般。顾凡的目光看向楼梯,盯着走下楼的夏惟一。
在顾凡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是,云飞扬确信他从那个冷漠傲然的少年的眼中看到了翻涌着的悲伤。
“走吧。”顾凡走近夏惟一,向他伸出手。
然后,云飞扬看见夏惟一说,“好”。握住了顾凡伸过来的手。
看到两个人携手并肩走在前面时,云飞扬自嘲地笑了笑。
自始至终,他都是多余的。
即使如此,云飞扬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因为他想要陪在那个人身边,在他最悲伤的时候,他想要留在他身边。
直到爷爷的后事办完以后,夏惟一自始至终都没有跟顾凡提过顾铭曾经找过他,也没有跟他说过爷爷去世的那天,在那个电话之后紧接着发来的一条短信。那条短信,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在晚上回家以后才看到。短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今天刚好满一个月的期限。虽然是陌生短信,但是夏惟一知道那是顾铭发的。看了看时间和那通电话的时间差不多,短信的内容让他怀疑爷爷的死,可能有蹊跷。
于是,那天晚上他私底下上网查了一下顾凡的父亲,盛天集团的董事长顾铭。董事长顾铭,行事果断睿智狠绝,短短十几年就让集团从世界五百强跻身世界百强行列。看到电脑屏幕上满满的黑字时,夏惟一只觉得心脏像被别人揪住般绝望痛苦不安。
原来他那么厉害,是自己小瞧了他么?让夏惟一不敢面对的还有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爷爷可能是因为自己才被顾铭害死的。
那一晚,夏惟一感觉自己像是要奔溃般了的疯狂。躲在夏茂的房间里,锁住门,任凭顾凡怎么叫也不出来。最后听到顾凡撞门的声音,才靠在门上对顾凡说,“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待一晚上。”
良久,才听到顾凡说了声,“好。”
然后,夏惟一就顺着门,滑落在地上,瘫软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双手插在发间,忘却疼痛般地疯狂□□自己的头发,或是握紧手心,任指甲陷进肉里。
恨,心脏被恨意填满,发涨般的疼痛。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人。他恨顾铭,也恨自己。
那一晚他都在恨意中煎熬着,仇恨让他失去理智,他甚至想要拿一把刀刺进那个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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